“五年怎麼了？有些人在一起七年，十年都還分手了呢。你們男人最喜新厭舊了！陳然！你會不會因為時間久了就和我分手？”
“說不定.......”陳然笑著回到，哪怕他的心裏早就認定了何雨，不要說五年十年，就是下輩子他也希望能和何雨在一起。但是他忍不住想要逗何雨生氣，氣紅了小臉的何雨撒嬌般不停打著陳然。
“那你呢？”陳然將何雨的手按在胸膛，他能看見何雨的臉紅的像熟透的蘋果，清純可人。
何雨低著頭看著地麵，好像初次與陳然見麵一般，她沉默了幾秒，然後回到，“我.......我永遠都不會和你分開。”
……
永遠不會和我分開？
眼前是一地枯萎的鮮花，手中緊緊握著一隻未打開的戒指盒，陳然連續半年每天啃饅頭吃泡麵買下了這隻求婚戒指，在他們相識的第七年，在陳然準備求婚的這天，何雨轉身上了一輛黑色奔馳轎車再也沒回頭。
“你沒房沒車，拿什麼養我？”何雨說這話的時候仍舊是那麼美麗，以至於陳然以為是自己的錯覺，愛情應該可以戰勝麵包？可以嗎？不可以嗎？
陳然呆呆的站在原地，大雨傾盆，沒人看到陳然眼角流下的眼淚，男兒有淚不輕彈，或許陳然自己也認為那應該是雨水，夾雜著各種化學物質的酸雨。
七年前他們一起來到下海這座城市，那時候他們滿懷夢想，單純善良。如今這座城市變得烏煙瘴氣，生活在城市中的人也麵目全非。
可憐嗎？陳然仿佛能在落下的雨水中看見自己落寞、孤獨和失意的模樣。
“她隻想不那麼漂泊無依罷了。”陳然舉起手想要抓住一滴雨水，他輕輕說著，好像一個旁觀者，好像一切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
“是嗎？”陳然繼續自言自語著，“誰不想有麵包？誰不想有房有車？可我要照顧生病的母親，還有一個神經兮兮隨時可能帶來麻煩的叔叔。為什麼老天爺對我這麼不公平？努力為什麼換不來回報？”
“老天爺對所有人都是公平的。”
說完這句，或許是連續半年沒有好好休息過，或許是因為大雨澆透了陳然受傷的心，他重重的倒了下去。
......
“緊急通知，下海市已經全麵失陷，突變性的水源汙染導致的危機已經蔓延全球，更可怕的是，那些飲用了汙染水源的人，他們……啊！嗞嗞嗞嗞……”
身子橫躺在熾熱的水泥地麵，陳然口幹舌燥，他用餘光瞥向四周，飄飛的報紙上刊登著駭人的紅色標題，不遠處還有一隻老舊的發出嗞嗞噪音的收音機。
陳然勉強支起了身體，他盤腿坐在地麵，使勁的揉著發脹的雙眼，街道上一片寂靜，沒有一個行人。
不對，陳然忽而站了起來，他隱隱看見不遠處有一個模糊的影子，隻是潛意識裏陳然不敢大聲叫喊，就好像是怕驚醒了某個沉睡的怪物。
報紙在空中飄蕩了幾圈又落在了他的腳下，陳然撿了起來仔細讀著：專家辟謠，水源汙染是無稽之淡！再將報紙翻過來，上麵是一灘紅色的液體，像是某個人的嘔吐物，又或者是真的鮮血，腥味撲鼻，陳然也不禁犯起了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