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林清雨如此動情,陳愈羞愧無地。有生以來,他第一次看到自己有人愛,不禁高興得流下了眼淚,便跑到別墅後山(人造山)的花園裏大哭起來。
“我為什麼要這樣?”最後,他問自己道,“我覺得,為了心中對報複的渴求,我會赴湯蹈火,萬死不辭,可是,剛才他向我證明了,我不過是個在感情裏的懦夫。”
林清雨皺著眉頭跑來,氣喘籲籲地說“我真想不管你!明明已經知道你是利用我,你的後母,憑借著母子的畸形感情,來報複你的爸爸!”
“我本想騙過你,因為我真的愛上你了,這斷不是母子間的人倫之愛。這隻是我身為一個男人,愛上了我爸爸後娶的男人而已!我現在應該怎樣稱呼你?你根本沒比我大幾歲!哥哥?媽媽...?還是我的愛人!我早已耳鬢廝磨兩年的愛人!”陳愈從抓著林清雨的胳膊,到把林清雨整個人抱在懷裏,緊緊地摟住,用嘴唇去林清雨臉上尋找他的溫度,像是在方圓幾百公裏的雪地裏,隻有林清雨這一座火爐。
“今後,”陳愈繼續想道,“讓我接過我爸爸的位子來照顧你吧,我會繼承他的遺產,包括你,男媽媽。我的清雨。”
時序更迭,時間絕不會因為人的悲歡離合而停止腳步,依偎著的一對愛侶從彼此的懷抱中抽身出來,他們要麵對,丈夫或父親的死亡,共同處理繼承家產和應對葬禮來賓。
兩位男子具穿著黑色西裝,胸前戴著一朵白花,在良好的工藝和昂貴的麵料加持下,兩位除了麵容上的悲戚神情以外,活脫脫像是在國外預備婚禮的一對新人。其中一位能看出身上隨著歲月的沉澱而格外附有的特殊魅力,這吸引人想扒開他的外表,去仔細觀看他過往的故事並一起體驗未完的年華。
“先生,請您節哀,對您丈夫的死亡,我深表同情,以後如有需要幫助的地方,隻管知會一聲。”
話音剛落,身邊站著的另外一位男士就伸出手,替林清雨接下了地產商夏總的名牌,“叔叔,如以後有很好的合作機會,我一定會代表陳氏向您發出邀請函的。您先忙著,我和繼母還有事情要共同去處理。”陳愈說完,帶著林清雨轉身就走了。
實際上沒有被任何人理睬的夏總,隻好望向林清雨清麗的容顏希望能從那裏得到些許慰藉,但是天上的謫仙哪裏看不懂夏總目光後隱藏著的令人作嘔的意圖,林清雨隻是點了點頭,隨後跟著陳愈一起往靈堂深處放著牌位的那間屋子裏去了。
長長的走廊似乎被陳愈所厭惡,越離房間越近,陳愈拽著林清雨的手用力便更大。
終於到達了終點,如同倦鳥歸巢一般的放鬆,陳愈打開門,一把將林清雨壓在關上的門扉上。陳愈靠的很近,他感受到林清雨的呼吸灑在他的脖子上,他的血液好像因為這股熱更加翻湧了,“不僅是因為夏總,為什麼?”
林清雨還是淡淡的,隻不過視線從白色瓷磚的地上挪到了陳愈的眼睛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