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的門一開,一股淡淡的味道順著風吹了過來,嚴寅月隻聞了聞,就覺得惡心欲吐,連忙跑到一旁,扶著樹,吐了個幹淨。
吳鹽不由一驚,扶住了嚴寅月,連聲問道,“小月,你怎麼了,沒事吧?”
陸盞從自己的心事中回過神,見到嚴寅月如此,不由對著老嫗喝道,“你這老婆子,帶我們看的到底是什麼院子,如此肮髒。”
老嫗本就被嚴寅月的神情嚇到,又被陸盞的聲音喝斥,不由嚇的連連發抖,連連擺手,說道,“不不,我老婆子絕對沒有這樣的意思,我敢發誓。”
老嫗在陸盞極度不信任的目光中,苦著臉發了一遍誓言,心裏卻對久夫人罵了個遍。她還以為久夫人柔弱無力,是嬌弱女子,沒想到實際上卻是個蛇蠍女子。要是再讓她看到久夫人,不罵死她才怪。
嚴寅月吐了一遍,這才覺得全身舒服了很多,用洗塵術清理了一遍,這才說道,“老夫人,我要買這間院子,你說個價吧。”
“寅月,你怎麼還要買院子,這裏不幹淨。”陸盞先急了,嚴寅月明明都難受的如此厲害,怎麼還要買?難道是看這個老婆子太不容易了?
嚴寅月微笑著擺手,“沒事的。”
吳鹽隨手拿出一包銀子,遞給老嫗,“這些銀子買這間院子怕是夠了,這包是你的辛苦費,現在把房契給我們吧。”
老嫗看著眼前二包銀子,一樣的數額,不由愣住了,喃喃的說道,“怎麼我得的和房價是一樣的?這……這可不行。”
老嫗雖然愛錢,但這樣的送銀子法,還是讓她有些膽戰心驚。
吳鹽把二包銀子遞給老嫗,有些不耐煩的說道,“銀子給你,你把房契拿來。”
“哦,好的好的。”老嫗見事情已經如此,又見吳鹽一臉的認真,連忙用急快的速度藏好了銀子,這才把折的好好的房契遞了出去,“我老婆子是守信的人,既然收了你的銀子,自然要把房契給你們。”
吳鹽接過了房契,看了看,見裏麵的內容無誤,於是點頭說道,“好了,這裏沒你的事情,你先走吧。”
“好好,我就住在隔壁,你們有事情,就可以喚我一聲,街道鄰坊都喚我一聲語婆婆,還不知道客人如何稱呼呢?”
“你可以稱我為吳老爺。”
“好好,那吳老爺,我老婆子先走了。”語婆婆說完,捂著雙手,飛也似的走了。
陸盞關了院門,這才有些埋怨的說道,“寅月,你既然待在這裏不舒服,幹嘛還把它買下來?吳長老,您也是,您怎麼也不攔著點寅月啊。”
本來陸盞還有些怕吳鹽,但這些天相處下來,使她對吳鹽有了一些尊敬和愛重,以及一些小小的自豪。如此優秀的大修是她師妹的夫君,而且是對嚴寅月又是如何愛護。她不由的羨慕著,這樣的情緒下,讓她對吳鹽不知不覺就有了一些親情的味道,有些話也敢當麵提出來。就如這次,明明院裏不幹淨,讓嚴寅月吐的天翻地複,竟然還要買下這裏,也不知道這二人腦子裏想的是什麼。
嚴寅月嘿嘿一笑,也不回答,轉身往裏麵走去,“我睡東廂房,我也累了,先去睡了。”
吳鹽望著嚴寅月的身影,溫柔的笑著,“小月,你走慢點,我來扶著。”
嚴寅月和吳鹽就這樣把陸盞冷落在院子中,陸盞隻覺得一股氣兒從腦門中抽了出來,恨道,“行,你們二人夠狠,這樣的事情也不告訴我,哼,你們不說,難道我不會去查嗎?緣緣,來,跟娘親一起,我們也去休息,等明天一早,娘親帶你去玩,不帶你的寅月阿姨,好嗎?”
緣緣是有娘萬事足,聽到陸盞如此說,自然是非常讚同的點頭。
在東廂房,吳鹽給嚴寅月清洗完之後,這才擁著她住在了嶄新的床上,問道,“小月,你確認嗎?”
原本有些昏昏欲睡的嚴寅月聞言,不由眯著眼睛回答道,“明天就可以看一場好戲了。”
“希望如此。”吳鹽擰擰嚴寅月的鼻子,在她額頭落下一吻,不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