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寅月有些恨鐵不成鐵的說道,“師姐,你難道沒說過嗎?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你這樣的主動,怪不得熊烯會如此的渣。”
陸盞神色有些不解,“寅月,你說的是什麼動?什麼渣?”
“沒什麼。來,給我看看你的腿。”麵對這樣的陸盞,嚴寅月已經失去了說教的心思,看來要改造陸盞,的確是個很大的難題。反正來日方長,這件事還不急,最急的是先要把她的腿醫好。
二截黑不溜秋的腿露在嚴寅月的麵前,她隻看了一眼,就怒了起來,“師姐,你就這樣對待自己的嗎?怎麼會那麼狠心?你沒看到肌肉已經壞死了嗎?再拖下去,這二條腿都可以割掉了。”
那腿極黑,極瘦,皮膚幹巴巴的搭在上麵,要有不美觀就有多麼的不美觀。
陸盞低下頭,“反正已經不能再走路了,它壞不壞死,又有什麼關係。”
“師姐,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嚴寅月簡直是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她也是第一次看到,對待自己的身體有如此狠心的人,寧願讓它們爛著。
陸盞有些害怕的覷了一眼嚴寅月,見她麵色有些平靜下來,這才繼續說道,“而且,腿疼著,我才能時時刻刻記得,這三年來過的日子。”
“師姐,停,你不用再說了,我決定了,以後你的日子我接手了。接下來你要怎麼過,都由我說了算。不然再這樣下去,下次我就得去你墳頭拜祭你了。”嚴寅月從來沒有想到,一段不幸福的親事,就可以把一名驕傲的女修折磨成這副模樣。此時此刻,她卻是萬分慶幸,她嫁的是吳鹽,而且二人是相愛著的。是以,吳鹽走進房間的時候,嚴寅月投向他的眼神,是份外的喜悅的。
吳鹽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接收到自家夫人投過來的眼神,還是份外開心的。
“師姐,你的腿就讓吳鹽也幫你修複,可能等會兒有點疼,你一定要忍著點。”
“好。”陸盞對吳鹽的治療並沒有什麼排斥之心,能得一名煉神期修士之手的治療,這對修士來說,也算是一種莫大的機緣了。
嚴寅月湊到吳鹽的身邊,小心翼翼的扯扯他的衣袖,輕輕的笑道,“吳鹽,接下來就交給你了哦。”
在自家夫人份外崇拜的眼神中,吳鹽根本沒法拒絕,很是鬱悶的接下了這樣的任務。
對於他而言,要醫好一名女修壞死的雙腿,於他根本沒有什麼難事。但見他,隨手從乾坤袋裏掏出藥粉,然後招起幾式手勢,極其迅速的在陸盞的腿上遊走起來。隔著近半米的距離,一道又一道的勁氣從吳鹽的掌中發出,透入陸盞的腿中。
陸盞本來還有些害羞,但她馬上就被從腿中透出的疼痛,引的輕叫起來,不過一會兒,汗水就密布了額頭。
吳鹽本來可以消去疼痛,讓陸盞的大腿無聲無息的好起來的,但臨到頭,他卻改變了主意,也許疼痛可以讓她好好的清醒清醒。
嚴寅月並不知道這個原因,她還以為這是治療的必定之路。她坐在陸盞身邊,不斷的給她鼓氣打油,“師姐師姐,沒事的沒事的,有吳鹽出馬,你馬上就會好起來的。忍住啊,一定要忍住。”
就連緣緣,人小鬼大,也似乎知道這樣的治療對於陸盞來說,意義深大,也在一旁鼓著勁。
在這樣的鼓勵聲中,陸盞經曆著骨頭被拉開,又被接上的痛楚。但那疼到腦中的痛楚,卻讓她無比的清醒起來。或許沒有那一日的回眸,也就不會有了今天的磨難。也許熊烯是她生命中的大劫,度不過去,她就是凡人,默默走向死亡。度過去了,她依舊是女修,依舊可以驕傲,依舊可以俯瞰眾生。
“成了!”吳鹽收了手,望向陸盞的眼中,情不自禁的露出一絲讚同,雖然陸盞的經曆不怎麼樣,但她能忍痛,如果這一點能長揚一下,以後的修真之路也畢定會沒有問題。
嚴寅月聽到吳鹽這樣說,不由高興起來,“師姐,師姐,你快站起來看看。”
陸盞卻是完全的愣住了,良久才有些不可置信的摸了摸大腿,那裏綿軟有力,已經不似以前的枯瘦如幹柴,“我可以走了嗎?”
陸盞說著,自己顫微微的站了起來,雖然緩慢,但腳尖觸到地麵的狂喜,瞬間席卷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