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鬆垮，豆大的淚珠終於落下，落在少女潔白無瑕的臉上，慢慢地，慢慢地消失於少女的衣物中。
仿佛於一瞬間思想全部被掏空了一樣，少女呆在原地，空洞的眼神愣愣的望著前方，淚珠不由自主地落下，一落便再沒有停下來的征兆。
“文羽凰！你給我清醒點！你可是殺手之中的王，是殺手之中最頂尖的‘殤羽’啊！”另一旁的女子看不下去，平複了一下自己悲傷的心情，便走向文羽凰，一把提起她的衣領，吼道。
“嗬嗬，殺手之王又如何？哪個人能真正做到冷血無情？！我也是人啊！孤雁，難道你就敢說你沒有一絲傷感嗎？！”文羽凰紅著眼眶嘶啞地說道。一股鹹鹹的味道流入口中，那是淚水，傷心至極的淚水。
“有，當然有。殤羽，還記得嗎？當初我們走在一起的時候……”孤雁望著昏沉沉的灰暗天空，心裏無限感慨。
“當然記得，當年……”文羽凰頓了頓，用衣袖抹去麵上殘留的淚水，回憶道：“那時的我們，也就才區區十二而已。在同齡人還是心思單純的小學生時，我們卻不知道經曆過多少次殺戮，我們走過的每一步，都餘留著鮮血。我們的一切一切，都是自己賭上性命換來的。”
文羽凰說著，沉寂了一會兒，然後又閉上了眼。
孤雁望著她，蒼涼的一笑，接了下去：“是啊，當時的我們，甚至比幾十歲的人的心機還要重，對誰都是充滿戒備。我那時好像還是在做任務呢，碰巧遇到了你們。貓狐她還對我拋了個媚眼呢，我至今都記憶猶新。可現在……”
文羽凰咬著唇，沙啞的聲音從她嘴邊流出，“唉，當初，她也才十一而已，可惜她卻沒了一個親人……現在她又被圖斯那王八蛋辜負，圖斯那家夥，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嗯，我也不會！”孤雁道，“話說當初我們仨打了一架，真是‘不打不相識’呢。”
“對啊，當初我們化敵為友，成為了一生都難以持有的摯交！”文羽凰無限感慨。
……
那天，她們倆談了很多事，多得連她們自己都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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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兒，姐姐回來了。”文羽凰回到別墅，黑漆漆的一片，沒有一人，整個別墅都在回蕩著她的聲音。
“奇怪，怎麼沒有人？！玄兒他平時可不會出去呢。”文羽凰打開燈，刺眼的光照得她有一時暈眩。
“哼！乖乖投降吧！殤羽，你已經被包圍了！”圖斯拿著擴音器，衝著文羽凰喊道。而站在他身旁的人，竟有些熟悉感。
“玄兒？！你什麼時候可以站起來啦！太好啦！”激動之下，文羽凰根本沒有為自己的弟弟背叛了自己感到憤怒，而是第一時間去關心他站沒站起來的這些閑索平凡的事。
“姐姐，對不起。我，背叛了你。”文羽玄輕輕地說著，如同一根輕飄飄的羽毛，落在了文羽凰的心上。
瞬間，羽毛化成了利刃，刺入了她的心髒，形成了永遠無法恢複的傷口。文羽凰忍著淚，平靜的說著：“你們這麼千方百計，不就是想讓我死嗎？那好，我就成全你們，死給你們看！”
話語剛落，兩把刀刃便朝著圖斯與文羽玄飛去，一把割破了圖斯的咽喉，當場喪命。而另一把，卻被文羽玄雙指夾住，輕鬆接下。
文羽凰見了，仰頭大笑：“哈哈哈，果然，你的功夫不必我淺！貓狐，我幫你報仇了！現在就下去陪你！”
然後，殺手之王便自殺而亡。
“姐，你終究還是不肯狠心殺我，圖斯的那把你使出了全力，還抹了斷腸粉。而我的這把，雖也用了全力，卻沒有毒藥。姐，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