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掀開帳篷布一角看向外麵,月色清冷,星光燦爛,隻是空氣寒冷異常。
我悄悄拍了拍小鬥,問它:“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啊?”
小鬥在我懷裏窩著,它支起小耳朵轉了轉,然後搖搖頭,重新趴下來
,我失望地垂下帳篷布,靠到氈蓬上失神。
我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天已微亮,空氣清新而凜冽。
我出了氈房,看到老伯已經在喂羊喂牛,開始一天的活計。他的身邊站了個魁梧的藏族男子,看到我們出來點頭致意了一下。
老伯很熱情,請我們吃藏族特有的藏粑、奶冰和酥油茶,我尷尬地擺手拒絕,生人的吃食我已經不能吃了,雖然是外形現了出來,但我畢竟已經跟人世陰陽兩隔,不能再跟活著的人一樣。
白發少女看我不吃,咽了口口水,眼巴巴地看著桌上的食物,我受不了她小可憐的眼神,拍拍她示意她去吃,她得到我的允許高興地跳起來,一手拿了一個抓起藏粑吃了起來。
這個女孩真夠奇怪的,為什麼要跟著我?為什麼這麼聽我的話?
小鬥是神獸,不吃飯也沒關係,它蹲在我肩頭跟我一起幫老伯喂養。
這時藏族青年開了輛拖拉機過來,老伯拍拍我,又指了指車,意思是讓他兒子送我們到附近的公路上搭車,看來他以為我們是去爬雪山流浪到此的,他大概也弄不明白我們兩個女孩加一隻寵物是怎麼到這邊的,所以隻好先把我們送下山去。
我看了看遠處的雪山,不確定那是不是我們去過的雪山,即使是,我也上不去了。況且現在看來,月朗他們應該不會出現在這裏了。
我們坐上拖拉機,跟老伯揮手告別,然後便朝藏區公路開去。
白發少女似乎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動起來轟隆隆的機器,新奇地四處摸去,我搖了搖頭,拉過她坐好,月朗他們沒找到,又多了個看起來什麼都不懂的少女,我長歎口氣,不得不感慨自己遇到奇奇怪怪的人的能力如此之強。
一路過來確實看到的都是荒原和土路,因為是七月份,藏區土壤沒有凍上,車子開的比較穩,我們不一會兒便到了公路上。
公路隔一段時間便會有來旅遊的汽車和騎自行車的驢友,倒是不怕沒有人搭載我們。
我謝了藏族青年,目送他離去後,拉著白發少女順著公路走下去。
既然這裏等不到月朗他們,如果回北京會不會遇到他們呢?
回去一定要烏給我一部手機,然後我就可以聯係他們了,可惜,這次什麼通訊工具都沒拿。
一路走下去,反而不見有車子經過,我有些煩躁,抬頭看了看升到老高的太陽,不覺有些氣餒,我真是廢物,現在被困在這裏什麼都做不了,什麼都幫不上。
正煩躁著,我就覺得臉邊勁風刮過,一個黑影就砸到了前麵的路麵上,濺起了數丈高的灰塵,嗆得我不停咳嗽,這誰啊,這麼摔下來,不死也得殘廢了吧?
灰塵散去,我才看清來人,不覺吃了一驚,這不是冥空大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