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他們一走,這個房間瞬間空了下來,我抱著小狗獅深深地窩在椅子上,緊緊盯著地麵,心裏的無力感讓我越發的難受。
紅梅蹲在旁邊安慰我,可是我完全聽不到她在說什麼,隻看到她的紅唇一張一合,那一張一合的紅唇讓我壓抑,到最後眼淚還是奪眶而出,我再也壓抑不住小聲哭出了出來。
腦海裏反複出現烏說的話和月朗沉默的樣子,如果我是一個意外的話,如果我是他們不屑認識的人的話,如果我是他們利用的對象的話,那麼我出現在這兒的意義是什麼?
我的腦海裏除了跟月朗他們相遇後的記憶,再也沒有別的記憶了,連他們也不承認我,這個世界還有能讓我依靠的人嗎?
“紅梅,你是因為我是新的引導者才跟著我的嗎?是因為關生你才跟著我的嗎?”我哽咽著問紅梅,她原本焦急的神情安靜了下來,竟不再言語。
沉默代表默認。我了然的點了點頭,這次是真的不再抱希望了。
氣氛像是要凝固了一樣,空氣壓抑的讓我隻想趕緊逃離這個地方,我勉強站了起來,卻被紅梅一把拉到地上,我愕然回頭,發現她正警惕的看著門外。
“噓,外麵好像有人。”
我疑惑的看向門外,房間裏漆黑一片,看向門外也是模模糊糊的。沒有任何異樣,也沒有聽到任何腳步聲,我直起身,想要挪過去一探究竟。
“小心!”紅梅一把推開我,我隻感覺眼前寒光一閃,脖子一涼,就被紅梅推的踉蹌的往後摔去。
此時再看紅梅,隻見一道婀娜的身影被圍在一群鬼影之間,正在努力與之纏鬥,那些鬼影發出淒慘憤怒的叫聲,像潮水般的往紅梅身邊湧去。
我此時已經站了起來,四處找東西想要去把幫紅梅,可是不容我衝上去,就看到一個佝僂著的人影衝了上來,他手裏泛著寒光的鐮刀極速揮下,我一個矮身躲過了這一下,趕緊手腳並用往後麵爬去,眼看那人的鐮刀又要揮下來,一條絲咻的過來纏上他的手腕,是紅梅,她掙脫了那些鬼影。
趁著他被牽製住的幾秒,我已經逃到了幾米開外的地方了,隻是我在這夜裏根本看不見,也不知道該往哪邊跑,正在猶豫著,紅梅已經被那男人甩到了我這邊。
“快!找個地方藏一下,等到月朗他們回來。”我一聽,就趕緊往那兩台大機器那跑,臨跑時把小狗獅也帶了上來。
“紅梅,你怎麼辦?你也跟上來啊。”我邊跑邊往後看了一眼,她正在攔著那個男人,寒光閃閃的刀上下飛舞,紅梅岌岌可危啊。
憑著眼前機器的輪廓,我在這個房間裏摸索著跑起來,立刻四周就有鬼影包抄了上來,我左挪右移死命掙紮,好不容易狼狽的拚出一條道,就看到一個長方形機器下方有個縫,我什麼也顧不上死命的往洞裏鑽。
在生命跟形象之間,我向來比較實際。
鑽過去之後,我才知道這是兩台機器中間的夾縫,剛好能容下一人,我警惕的睜著眼看著四周,發現那些鬼影竟然沒跟過來,為什麼?
我鬆了口氣,把身子往牆上靠了靠,外麵已經沒了聲音,紅梅也不知道怎麼樣了。沒了我,她應該可以自保的吧,完全沒有能力的我,不管是幹什麼都是別人的累贅吧。
身體放鬆下來,我才感覺脖子很疼,一摸,粘稠濕潤的感覺,連脖子和肩膀上也有,大概是被鐮刀傷了。我才知道原來靈魂受傷也是會流血的,原來也是會死的,我們死跟生人死有什麼區別?
我果然是個廢柴加白癡,什麼都不知道。
我的手裏還攥著小狗獅,也隻有它陪著我了,我緊緊地抱著它,忍不住貼到它的身上,疲憊的閉上了眼睛,這次之後我還會在哪裏呢?我是累贅的話,月朗他們應該不會要我了吧?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突然感覺房間裏有人在走動,還有刀劍碰地的聲音,一下一下,我捂住嘴屏住呼吸,隻感覺心都要跳出來了。
聲音,在我附近消失了,我稍稍鬆了口氣,突然一把懸空的鐮刀橫掃了過來,森冷的光急速滑行我的脖頸,完了,我心裏哀歎,閉上了眼睛。
當,突然一身巨大的金屬相撞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睜開眼就看到小狗獅護在了我麵前,那把鐮刀正砍在它的身上,我看不清它受傷沒有,隻知道它應該是活的生物了。
鐮刀一擊不中就打算再來一擊,我回過神,趁鐮刀揮起來的時候刺溜又從機器下麵的洞鑽了出來,臨走把小狗獅也拽了下來。
從洞裏爬出來,我就沒命的往門外跑,身後男人也急速追了過來,我就納悶了,憑什麼他就一直要殺我?我招他惹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