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 / 2)

連番的征伐,織田家充盈的國庫漸漸空虛,即便是尾張這樣的生錢機器也開始支撐不住。麵對這樣的困境,霸王也不得不停下他擴張的腳步修養生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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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心一舉奪回京都的控製權,但春季來臨,沒有實行兵農分離的三好家根本無力出兵。在農忙過後,複仇的大軍來到京都卻悲哀的發現,經過幾個月的時間,這時京都早已被明智光秀和木下藤吉郎經營的如鐵桶一般,在扔下近千具屍體後狼狽的逃回了飯盛城。而東邊的山國之地武田家這時卻陷入了分裂危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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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信濃這個戰爭泥濘地十幾年,武田信玄終於意識到隻知道窩在深山老林裏是無法爭霸天下的,為了彌補這一點他將目光放在了失去今川義元的駿河上。經過今川幾代的治理,這時候的駿河非常繁榮並有東邊的界町之稱,發達的鹽業,繁榮的港口,內地的金礦這些都是山國之地甲信所不能比喻的,而且因為氏真的無能,今川家的眾多家臣中,亦有許多人盼望武田信玄攻打駿河。在他們看來,與其為昏庸無能的氏真做事,不如追隨能夠稱霸天下的諸侯馬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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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一戰略卻遭到了武田家的某人極力反對,此人就是武田信玄的直係繼承人武田義信。在這弱肉強食的亂世,像義信這樣拘泥於信義的武將可以說鳳毛鱗角,恐怕比國寶大熊貓還要稀少。雖然隻有義信一人反對,但因為其繼承人的身份將武田信玄推入到一個極其尷尬的田地。為了打消自己兒子心中迂腐的信念,武田信玄不得已隻有效仿庶民之間父子交心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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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房間內,一朵微弱的燭光左右搖曳,一位年紀大約五旬上下的中年男子此刻正與對麵一位相貌與他有幾分相似的年輕人激烈爭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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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講信義何以稱霸天下?背棄和約攻打盟國,乃荒繆絕倫之事。這樣一來,不但駿河今川,連相模北條都會被推到與我們敵對的立場上,腹背若同時承受北條氏政和上杉輝虎的大軍,我們勢必會陷入到萬劫不複的境地。”說此話的年輕人正是武田家的直係繼承人武田義信,那與他相爭論的中年人的身份也呼之欲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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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自己兒子如此迂腐的想法,武田信玄嗤之以鼻。“戰國時代不存在信義,強者勝乃戰國的慣例。盟約嘛,隻有在撕毀前有效。看準時機撕毀盟約的人,才能在亂世生存下去。而且即使我們不攻打駿河,駿河也勢必會被德川和北條分而食之。當然,如果我們攻打駿河,或許會與北條翻臉,甚至北條和上杉會借此機會聯合起來。然而,北條和上杉目前治理本國的事務尚且自顧不暇,哪裏會有餘力來攻打甲信?義信,不要拘泥微小的信義,統治天下,消滅戰爭才是向世間展示的最大的信義,這個才是繼承源氏血統的武田家的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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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信玄的說辭,義信頑固地不接受。經過五天五夜的爭論,父子之間的意見始終無法達成一致。最後,信玄拿出了最後的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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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想法雖說與我大相徑庭,但是,一旦指定了道路總要照著走吧。指定道路的人正是為父,為父才是這個國家的領主。”雖然信玄並不想用手中的權力來威壓,但是對於義信的頑固,他實在沒有別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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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臣當然明白父親的命令要絕對服從,可是兒臣實在不能讚同那個意見。如果父親一定要出兵駿河,那麼,就請父親先把義信拿去血祭吧!”從嘴裏說出此話時,武田義信一臉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