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光輝,照亮了夜穹。
光芒灑落在巨大的白翅上,被陽光所映下的巨大陰影,籠罩在了公孫軒轅的身上。
蚩尤臉上的冷漠,恰如萬年不化的寒冰,其雙眸中的無情,又似亡者呆木的雙瞳。
“你,你!!”
公孫軒轅瞪圓了雙眸,麵容僵硬的注視著蚩尤臉上,那毫無生氣的雙眸。
他咽了口嘴裏的唾沫,聲音立刻有些跑調,變的格外尖細。
“你,你是!?”
“蚩尤!?”
“你是蚩尤!!?”
“嗯。”
迎著公孫軒轅的目光,蚩尤微抿起了嘴,虛眯起了雙眼。
“沒錯。”
“我,是蚩尤。”
蚩尤說完便瞪開了雙眼,從其眼中立刻顯射出兩道神光。
神光如霹雷一般,“轟”的一聲,便落在了公孫軒轅的身上。
磅礴巨力,伴隨著神光,聚擊於身。
公孫軒轅體內的火係元氣攜著強勢息流,頓時四溢而出立刻裹圍住了他的身軀,擋在了蚩尤的目光之前。
息流和元氣,俱被神光擊散。
公孫軒轅身體劇震,立刻張開嘴,吐了一大口血。
“你,你。”
公孫軒轅雙腿微軟,立刻曲起單膝跪了下去。
他張開嘴,汙黑的血,從其嘴中流出,淌遍了他的下巴,落向了地麵。
他不顧流出了嘴的黑血,抬頭仰視著蚩尤,臉上爬滿了震驚和不解。
“你。”
“究竟是誰?!”
“我說了。”
蚩尤麵無表情,語氣不變,依舊不急不緩的道:“我。”
“就是蚩尤。”
蚩尤伸出右手,以右手食指指向了公孫軒轅,雄渾無匹的力道如利劍般,刺擊向單膝跪地的公孫軒轅。
迎著那似劍的雄渾勁力,公孫軒轅臉色頓變,正欲提力起身卻因為剛受重創,起身的動作無疑慢滯了許多。
他剛剛站起身,雄渾勁力已及其的身前。
“嘭!!!”
公孫軒轅身如微塵般,被強悍的勁力掀起,頓時便飛至離地百米處,退到了百米之外,方才掉落在地上。
他掉落在散落的屍體間,便捂著自己的胸口,張嘴又吐了口血。
他隻覺體內劇痛不止,周身勁力全失,丹田內全部元氣,盡數散盡。
他揚起身體,以滿溢著震驚和訝異的目光,注視著百米外,懸在空中的蚩尤。
他張開嘴,有意的想要說點什麼,卻已沒有了說話的力氣。
“嗯?”
青荷道人看著百米外,倔強的揚起身體,捂著胸口,卻已經說不出話來的公孫軒轅。
他麵無表情,語帶疑惑著道:“為何,不殺了他?”
“留下他,始終是個威脅。”
聞言,蚩尤微抬起頭,迎著公孫軒轅投過來的目光,漸漸的翹起了嘴角。
他麵露微笑,道:“他現在,已經被廢了。”
“而死的人,也已經夠多了。”
聞言,青荷道人沉默了。
片刻後,青荷道人方才轉過身,並抬起頭,仰望向麵露笑容的蚩尤。
他雙眼中的眸瞳微閃,道:“要將開天石斧徹底煉化,且運用自如。”
“你,需要多久的時間?”
聞言,蚩尤斂起了臉上的笑容,低頭沉思了一會兒,突然轉頭看向了身後。
他看向了身後的巨翅,其巨翅上的白羽便盡數脫落,並在頃刻間便淡化成了虛無。
他身後的潔白巨翅,完全消失了。
待巨翅消失後,蚩尤方才回過頭,看向了青荷道人,道:“應該,一天左右吧。”
聞言,青荷道人微蹙起了眉頭,臉色微沉的思索了片刻,道:“登天大陣雖能彌蓋天意,卻維持不了多久。”
“一旦符陣失效,就算你仍不能運用開天斧,也必須勉力為之。”
“時間不多了,不能,再耽擱了。”
“走吧,將軍。”
“我們,去昆侖。”
聞言,蚩尤點了點頭,道:“好。”
“走吧。”
下一刻,青荷道人和蚩尤,便化為了褐色的光束與烏黑的雷柱,衝向了敞亮的藍天。
眼見青荷道人和蚩尤,化光遁至遠方,公孫軒轅緊咬著牙,臉上卻泛起一抹枯白。
他氣急攻心,頓覺體內的肺腑一陣移位,加劇的痛楚讓腦海中升起一陣眩暈,使其直接昏厥了過去。
本來,他已受了極重的內傷,周身經脈幾乎全斷,縱然其入了意境,也需數年的調養,方能養好傷勢。
本來,已這樣的狀態,他不化睡幾十個時辰,根本醒不過來。
可他隻睡了六個時辰了,便睜開了雙眼。
當他睜開雙眼的瞬間,便抬起右手,條件性的捂住了胸膛。
他緊皺起眉頭,卻沒有感受到在昏厥前直貫如腦海,那撕心裂肺般的劇痛。
“果然。”
“一切都是命運嗎?”
一道感覺分外熟悉的聲音突然響在了公孫軒轅的耳畔,公孫軒轅立刻抬起腦袋,看向了身前那道聲音傳來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