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3)

太陽懸掛在海天相接處,將天空和海麵映照的一片金黃。海鷗在海麵上輕輕掠過,邊飛還邊響起一陣陣哦,哦的叫聲。此時,波光淋漓的海麵上漂浮著一艘小船,小船的船頭,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頭枕著雙臂閉著眼睛躺在上麵,翹起的一隻腳一晃一晃的,神情說不出來的悠閑。這少年長了一張很柔和的臉,略顯得有些長的頭發,整個人勉強可以劃入帥哥到行列了。

突然嘩的一聲,一個人從海裏冒了出來,舉手間,澆了船上少年一頭一臉的海水。“了了別鬧了,快點上船,太陽快要落山了,在不回去你媽又要說你了。”少年被弄了一頭臉的海水卻不惱,隻是站起身來輕聲說道。“不嘛,我還要在遊一會。”聲音宛如銀鈴,卻是一個美貌少女。少年一笑:“反正阿姨是不會對我嘮叨的,隨你了。”少女嘟嘴道:“也不知道是我媽還是你媽,老是一個勁的誇你,自己女兒卻一點也不心疼。”

嘴裏說著,少女三兩下遊到船邊,雙手一按船沿,嘩的一聲上的船來。這少女不隻長的一副嬌豔好卡的臉龐,身材也不底,隻是年紀還小,穿著泳衣的身子略顯得有些瘦弱單薄。

少年站起身來,雙手用漿輕輕一劃,小船貼著水麵一下子滑出去老遠。少女站在船頭,海風一吹,濕漉漉的長發很快就幹了。海風吹拂,長發飛揚,幾隻海鷗圍繞著她上下左右飛舞,夕陽西下,海天一色間,真真好一幅迷人的畫卷。

天黑之前,兩人總算回到了村裏的港口。這本是南方一個普通的海邊漁村,祖祖輩輩都是打魚為生。隻是趕上了好時候,改革開放以來,經濟的快速發展使得有錢人大大的比以前多了起來。有錢了,吃好喝好住好,接著就是出遊了,人不是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嗎。而這個四季如春,氣候溫潤的小村莊就借著這股東風,沒幾年就發展成一個小有名氣的海邊度假旅遊村了。前幾年大多還隻是國內的客人,這兩年很多國外的客人也慕名而來了。而村裏的村民,也早早的從漁民變成了旅遊從業人員。有些人幹脆每天啥也不幹,光拿分紅混吃等死。

少年栓好船,揮手和少女道別,一個人往自己那套一居室的房子走去。還差著老遠才到呢,身後就傳來少女的叫喊聲:“呆子,我媽叫你吃飯呢。”少年停下腳步轉身。少女已經氣喘籲籲的跑到跟前了,頭上微微冒著細密的汗,小胸脯也一起一浮的,看來是跑的急了。

“不要了,我買菜了,不做了吃掉就壞了。”少年推遲道。少女一把拉著他的胳膊嬌聲道:“這個理由不成立,本小姐親自來請人,豈有空手而回的道理。少廢話,快走。”說著不由少年分說拉起他就走。少年苦笑著被少女一路拉向她家。沿路不是有三三兩兩的路人,有遊人,也有本地人。遊人看見兩人這一個拉一個扯的樣子,都投來驚奇的目光。而本地人則有很多人笑了:“了了,又拉你小老公回家吃飯啦,用不著拉那麼緊,他跑不了的。”“是啊是啊,海生跑不了的,我們那麼多人還看不住他嗎?”“了了,什麼時候拜堂成親啊,到時候喝喜酒可不能拉下我啊。”之類的調笑聲不絕於兒。

叫了了的少女羞的臉頰通紅,實在惹急了就回罵道:“誰是我老公要你們管,該幹嘛幹嘛去,別在這亂嚼舌頭。”惹來人們更大聲的笑聲。了了嘴裏雖然這樣說著,心裏也著實羞的很,但是拉著少年的手卻一刻也不鬆。而一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的少年也隻能是一路無奈苦笑。

來到了了家,是一棟三層的小樓,一樓被做了便利店,還兼賣些手工藝品,二三樓住人。這時,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正坐在收銀台邊看報紙,抬頭看見自己女兒臉紅紅的拉著少年進來,就又知道是鄉親開了兩個人的玩笑了。

“海生來了,先坐會,你姨一會兒就做好飯了。”叫海生的少年叫了聲:“平叔,我又來蹭飯吃了。”平叔笑道:“看你這孩子,自己家還蹭飯不蹭飯,你可別讓你姨聽見了,要不他嘮叨死你。”海生笑笑不語。平叔又對了了道:“去幫你媽打打下手,站在這裏飯也不會自己跑桌子上去。”少女又不幹了,跺腳咬牙道:“爸,我還是不是你親閨女啊,老這麼使喚我。”那跺腳咬牙的嬌憨神情,說不出的動人。嘴裏不樂意,人卻跑樓上的廚房去了。兩個男人則坐在前麵東家長西家短的瞎聊。

沒過多久,樓上就傳來喊吃飯的聲音。海生看了看店麵說道:“平叔,要不你先去吃,我先幫您看著店。完了你在下來換我。”平叔笑著一拉閘門道:“換什麼換,反正現在也沒什麼客人,吃飯去,門開著也沒要緊,天大地大,吃飯最大。”海生笑笑沒說話。

“來海生,這是魚是今天剛買的,新鮮著呢,多吃點。”一個富態的中年婦女夾了一塊魚放到海生碗裏。完了又夾了一塊雞肉往海生碗裏送:“這是我今天特意做的白切雞,嚐嚐,看和口味不。”海子連道:“姨,我自己來,我自己來。”對於了了她媽,他的芬姨,眼前這個富態的女人的熱情,海子一向是有些難以抵擋且吃不消的。

了了在一邊酸溜溜的道:“我好傷心啊,媽,我是不是你生的啊,一點都不疼我,好吃的都給別人吃,你看我瘦成這樣了,你怎麼就不關心關心我啊。”芬姨夾了一大塊雞肉放在她碗裏道:“臭丫頭,這樣可以了吧。”了了嬉嬉笑道:“這還差不多。”

幾個人談笑間吃完碗,平叔又下去看店做生意去了。

了了去收拾碗筷,被她媽推開道:“去去,你別在這裏礙手礙腳的,一邊玩去。”了了撅嘴道:“誰還稀罕洗碗了。”一把拉了海生就騰騰騰的下樓去了。邊走邊說:“走,咋們去海邊玩去。”芬姨在後麵笑眯眯的看著兩人下樓而去,隱約還聽見了了他爸讓了了早點回來的喊聲。

十一點多,終於把消停了的了了送回了家。躺在床上的海子靜靜的看著天花板,任由思緒東飄西蕩。

海子是個孤兒,他來到這個世界上時孑然一身,除了帶著一腦子前世的記憶。那些腦海裏的東西姑且算做是他前世的記憶罷。

記憶裏前世的他是他那個世界除了神靈之外最強大的存在,統領著最強大的帝國,擁有最美麗的妻子,也就是他的王後,還有除了他之外最強大的人做兄弟,手下有最勇猛的將領和最淵博的文臣。但是在他三十三歲生日那晚,當他最愛的妻子和他最信任的兄弟以及最倚重的部下聯合起來背叛他時,當他最心愛的妻子親手喂他喝下那杯連神靈也能毒倒的毒酒,但他的兄弟用那把能嗜殺神明的殺神插進自己的胸膛時,這位魔武雙xiu,驚才決豔人稱五千年來最偉大的天才的光榮,夢想,愛,狠,情,仇以及他的心就死了。在他倒地的一瞬間,他發動了那個他從來沒有用過的禁忌之術,傳說中創世神用來開辟這片大陸的禁忌之術寂滅,然後他就沒有了意識。

接著就在他醒來的時候就躺在海邊,身邊圍著好多人。這些人和他以前所見的任何一種人種都不同,他們長著黑頭發,黃皮膚,身材也矮小,相對於他的子民來說。但是卻比他高大,因為他那時變成了一個看上去剛出生不久的嬰兒。

那些黃皮膚,黑頭發,黑眼珠的人嘀嘀咕咕嘰裏呱啦(他那時還聽不懂這裏的語言)一陣議論商量之後就把他抱回了村子,從此以後哪家娶了媳婦生了娃,吃奶的嘴就有兩張。就這樣,喝著百家奶,吃著百家飯的慢慢長大。到了上學的年齡,村長做主娶了個海生的名字,意思就是大海的兒子的意思上了戶口,進了學校。

想著想著,迷迷糊糊間就睡早了。

恍惚間,感到有一隻手伸向自己的耳朵,一激靈就醒了個通透。拉被子頭上一蒙,接著就聽到一聲大叫:“啊,好狡猾,太陽都曬屁股了,還不起床。”聽聲音就知道是了了這個難伺候的主。接著了了就伸手拉被子。

海生在被子下大叫道:“我裸睡的沒穿內褲,你在拉我喊非禮了啊。”了了怪笑道:“鬼才信你,你個懶鬼,在不起來我澆水了。在說了,又不是沒見過,有什麼了不起的。”

海生叫道:“好,你說的啊,”說完猛的一掀被子。把了了嚇的啊尖叫一聲連忙用手遮住眼睛。聽的海生哈哈大笑,了了從指間一看,這家夥穿著一條鬆鬆跨跨的睡褲在那裏大笑不止。眼見吃了虧了了小姐惱怒異常,一把撲過去非要討個公道,兩人在床上鬧了良久,最終還是以了了小姐的完勝告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