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十一道:“回少爺,叫程浩,是關東人氏。”
“哦!聽歲庫的王管事說,這小子是出身豪門世家的,怎麼會來這狗不拉屎鳥不生蛋地兒?”
柳十一笑了笑:“聽說他父母給馬賊給殺了,程家的各路親戚們不知道為什麼被告上了衙門,縣太爺下了刑,把他發配到這了。”
“哦!?”陳子房正了正身子,“這麼說,這小子的命也真夠硬的。這麼千裏迢迢的沒把他給累死,有趣,真是有趣!”
柳十一眼睛迷離了一下,自個也想不出陳子房這話頭裏麵買的什麼藥。陳大少爺會來這苦寒之地,這已經要他很意外了。現在似乎對一個廚子的程浩感興趣,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少爺,這小子有什麼有趣的。不就是個廚子而已嗎?”
陳子房笑道:“這你就不懂了,你忘了咱們大營裏麵的規矩了嗎?”
此話一出,柳十一空然大悟,拍了拍後腦勺道:“少爺,這事小的明白了。”說完,轉身欲要離去。
“站住!”陳子房裏麵喝住。
“少爺,還有什麼吩咐?”
“聽說他胸前的那塊玉佩可是上等的貨色,把他也一並拿來。”陳子房打了個哈哈。
“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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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浩這幾天主要是到處走走,尋找一些這個世界的記憶。好在很多人雖然對他大難不死的事情感到很好奇,但是一照麵,都噓寒問暖的問上幾句。程浩笑著一一謝過。
經過三天的回憶,程浩對這個世界已經有了大體的感知。
明朝是一個很平穩的年代,沒什麼太大的戰亂爆發。百姓安康,國家樂業。這就是程浩原來對明朝的看法。因為他是一個上承元朝,下啟清朝的時期,是一個過度時期,所以在他的眼中這個朝代還算是可以。
可是前世的記憶告訴自己,事實上並非如此。
明朝自明太祖朱元璋建業以來,一直到現在的正德皇帝朱厚照,已經曆經九代。經過九代君主的努力,商農業已經基本定型,明成祖確立了裏甲製,配合賦役黃冊和魚鱗圖冊的施行,落實賦稅勞役的征收及地方治安的維持。再加上燕王朱棣的將削藩政策落實到位。此時經濟長足發展,全國人口大大增加。據說人口是曆年朝代以來是最多的。而如此盛世,卻一直有個隱患。那就瓦剌和女真。
瓦剌地處西北,和女真族一樣。都是以些遊牧部落的集合體。善於騎射,武器都是以弓箭為主。由於長期和邊境販子打交道,他們的一些部落也學會了煉製火藥和織錦。瓦剌人生性勇猛,又善於馬上作戰。經常侵犯邊境上的一些大城小縣,一旦攻入城池,就會引發一場血雨腥風。老弱婦嬬皆無一幸免。
而朝廷的做法也很武斷,你殺我的人,奪我的城池是吧!好!我也以牙還牙,搶你的女人,燒你房。這冤家宜結不宜解,兩個大國之間就陷入了一個惡心複仇循環裏麵麼。你打我燒,你搶我燒,彼此都不閑著。
思忖到這裏,程浩暗暗為自己的命運擔憂了起來。雖然自己隻是一個廚子,不要上戰場廝殺,但難保不會有一天,身中暗箭而死。在這個世界上,他無牽無掛,死了也是沒人疼,沒人憐。可能連下葬的棺材都省下了,直接被漫天黃沙一掩。怕是連牛頭馬麵也找不著自己了。
想著想著,自己就覺得越發的苦悶。邁著步子,慢悠悠的走下了山坡。
就在自己想要鑽進帳篷裏麵睡個天光的時候,後麵的一個聲音把喝住。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