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國,太和山。

恰逢十月慶典,各方遊客為觀覽大好河山,人潮幾乎要將山門淹沒。

“女施主,我觀你顴骨灰暗,天庭難明,臉上好似蒙著一層晦暗之氣,若小道推算無錯,你每個月都會有一次血光之災吧?”

陳少彥身披灰色道袍,左手掐指,右手負腰,腦袋則是左三圈右三圈的晃著。

他的麵前是個用墨鏡擋住大半張臉的高挑女人。

見女人不說話,陳少彥扁了扁嘴繼續道:“小道見你在這山中徘徊多日,你我因緣際會,也算命裏定數,這樣吧,你每年來此小住兩日,小道可保你一年之內免受那血光災厄。”

這話一出口,用不到墨鏡女人回話,周圍路過的人群紛紛側目。

終是如今盛世繁華,連流氓都這麼有文化了啊。

“嘿,這還真是世風日下啊,騙財的道士常見,沒想到今天還能撞見個騙色的。”

“那老話怎麼說來著,自古真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這小道士實乃我輩楷模啊。”

“這位小姐,別聽他瞎逼逼,你每年來這一趟的車馬費,都能買多少‘七度空間’了,你可得好好算清楚啊。”

“……”

或許是因為周圍人的喋喋不休,墨鏡女人原本就不苟言笑的麵容上變得更加冷酷。

與此同時,在她身後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倆魁梧中年。

黑西裝、黑領帶、黑皮鞋。

甚至其中一個連膚色都是黑的。

兩保鏢直接來到陳少彥的麵前,眼睛瞪得像銅鈴,冷聲道:“你這神棍膽兒真肥,連季小姐都敢調戲?”

旁邊那個黑人估計不懂華國語,杵在旁邊當門神,可表情也是凶惡的不像話。

就當兩人打算教訓一下陳少彥的時候,身後的墨鏡女人卻是低聲製止道:“算了,他和我們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計較這麼多幹什麼,別忘了我們這次過來可不是遊玩的。”

既然自家主子都這麼說了,倆保鏢也隻能罷手。

陳少彥收回視線,左手大拇指在食指指腹上掐了掐,又對墨鏡女人說道:“女施主,剛才小道所言句句肺……”

隻是沒等他說完,墨鏡女人則是冷言冷語道:“再多話,你今天回去的方式會是躺著被120抬下山。”

“讓我們蕩……蕩……蕩蕩蕩……”

這時候,陳少彥道袍隔層的褲兜裏傳出一串手機鈴聲,DJ鬼畜版。

“歪……二柱叔啊,你說啥?我家老頭羊癲瘋犯了?別管他,肯定是裝的……啥?我不回去他就把我媽的墳刨了?靠,這鱉孫玩意兒倒反天罡啊!”

匆匆掛斷電話,陳少彥連算命攤子都顧不上了,作勢就要往山下趕。

然而就在他轉身的瞬間,驟然感覺身側有涼風吹過,餘光中更是看到一道身影閃過。

旋即,身後便傳來騷亂聲。

陳少彥下意識的轉頭看去,隻見那墨鏡女人的腦袋朝右邊傾斜著。

而她左邊脖子的白皙肌膚上,出現了一道五厘米長的口子。

鮮血順著那口子中噴灑出來。

臥槽,血光之災!

你用“七度空間”止血試試?

陳少彥見到這一幕,心中忍不住這般吐槽起來。

短暫的幾秒鍾後,人潮湧動,如同滾開的沸水躁動不已。

那些受到驚嚇的遊客們作鳥獸散,紛紛朝著遠處擠去,生怕被殃及池魚。

然而此時正是旅遊高峰期,人海擁擠,這群無頭蒼蠅們不管如何生拉硬擠,貌似也無法撤到絕對安全的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