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長老掃視四周,最後目光停在張子淩身上,嘀咕道:“嘿嘿…老鶴你瞧!張子淩穿著玄天龍鱗袍倒是和宗主當年有幾分相似。”
韓長老的話剛落下,一陣震耳欲聾的鼾聲如海嘯般席卷全場,引起下方弟子一陣偷笑。
“放肆!是誰如此沒規矩?”韓長老冷冷喊道。
正當打算找出人時,卻是驚訝地發現了鼾聲的來源!
出聲者不是別人,正是那位被韓長老稱為老鶴的劍眉長老。
看著鶴長老睜眼都能睡著,韓長老頓時臉色發青,對其耳朵暴怒道:“你這家夥!昨晚是不是又熬夜玩麻將啦?”
鶴長老鼾聲瞬散,直接被驚醒,對著韓長老訕訕一笑,不好意思地說道:“昨晚天策堂和太乙的老家夥來了,就忍不住玩了幾把!”
“哼!”韓長老麵若冰霜,無視鶴長老,對其做法極為反對,但還是偷偷隔空傳音道:“下次記得喊上我!”
鶴長老聞言內心偷偷一笑,然後咳嗽兩聲,恢複嚴肅神情,對著廣場上的弟子講道:“一日之計在於晨,萬物複蘇之際,乃是天地靈氣最為充沛之時,淬煉肉身,煉陽封陰,運氣生靈,望諸位潛心修煉,壯我劍宗一脈!”
“今日的晨練一如既往,所有神農堂弟子按老規矩在一個時辰裏翻山越嶺,到達靈犀峰山腳下,若是完不成,靈田鋤草伺候!”韓長老簡單說了幾句後,袖袍一揮,示意眾人出發。
隨即,神農堂數百米弟子有序地排成隊伍,絡繹不絕地離開廣場,朝著遠處被白霧彌漫的深山內跑去。
張子淩甚是激動,熱血沸騰,他踏入仙途的第一步終於有機會邁開了。
忽然……
正當張子淩跨出第一步時,一股重如泰山的無形之力莫名湧來,將張子淩的身體狠狠壓住,緊跟著,張的身體沉重無比,還未踏出第一步,麵色慘白,粗氣連喘,心髒感到窒息般的壓迫。
“我……我這是怎麼啦?”張子淩麵露驚恐。
這時神農堂的弟子已經陸續跑走,唯獨張子淩舉步艱難,停留在原地。
“哼!張子淩別以為你是宗主之徒,就可以偷懶,快點跑!”韓長老冷眉肅凝,語氣冰冷。
聞言,張子淩重重點頭,然後咬著牙,抬起如灌鉛的腿腳,艱難落地。
他想不到第一次修行,踏出的第一步會如此艱難!
“這家夥也太弱了,根本不適合修行,宗主不知為何會收他為徒!”韓長老皺眉搖頭,頗為不滿。
這時,神農堂弟子紛紛轉頭,將視線放在張子淩身上,看著對方鴨行鵝步,哄堂大笑!
這張子淩是故弄玄虛不想跑,還是真的窩囊不堪啊?
“你們瞧!墊底的張師弟比王八爬得都慢。”
“真是丟我們神農堂的臉,真不懂宗主收這廢物為徒幹嘛?”
“你小聲點,這張師弟看著窩囊廢,但他發飆起來還是很猛的,連楊炎都……”
“你們閉嘴!少給我胡說八道,昨日我隻是一時疏忽而已,下次我一定把他揍得皮開肉綻。”楊炎聽到後麵人議論到他時,頓時轉頭,目露凶光,嚇得不少人不敢多言。
看著隊伍末端舉步艱難的張子淩,楊炎嘴角抹出一道輕蔑的笑容,冷冷說道:“哼!昨日你讓出醜狼籍,今日我必讓你顏麵盡失,等著瞧!”
陰森的目光彌漫在白霧中,無比冰涼,看得不少弟子毛骨悚然,替張子淩這倒黴鬼感到歎息。
朱三炮麵露焦急,轉頭對著張子淩說道:“子淩!你沒事吧?”
“沒事,三炮你們不用管我。”張子淩勉強擠出笑容,不想拖累朱三炮等人。
朱三炮和謝安等人眉宇難掩不安,多次想要幫張子淩,但都被韓長老給無情地趕走了。
半個時辰過去了……
山腰間的張子淩麵色蒼白,汗流浹背。此刻他早已脫離了隊伍!
張子淩狠咬著牙,抬起酸痛的雙腳,勉強登上一道階梯。
僅僅一步,就讓他氣喘咻咻,而他已邁過了數千步,可想而知,現在他是多麼疲憊!
但他踏上仙途就根本沒打算放棄,這才是他修煉的第一天,往後有著無數日子等著他挑戰,若是連第一步都沒法堅持下去,那他有什麼資格修煉!又有什麼資格迎娶“先天冰靈根”的天才語嫣。
“踏上仙途便是我逆天改命之時,我一定要出人頭地,一定要堅持下去,語嫣等我!”張子淩氣餒之時,取出語嫣所贈的發簪,回想那夜揮淚的誓言,他又充滿了鬥誌,深吸一口氣,狠咬著牙翻山越嶺,一定要完成今日的訓練……
潮濕的白霧中,一位麵色憔悴,卻還麵露微笑的少年在響徹群山的嘲笑中,在無數人回目的輕蔑中毅然踏步向前,無所畏忌!
而此刻,張子淩不知,等著他的是楊炎布下的陷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