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日子不多了。”遲銘絕望地說。
桂圓在黑暗中摸索到遲銘的手牽住，問道：“你剛才進隧道前為什麼對我說謝謝？”
“沒什麼。”遲銘握著桂圓的手開始因緊張而發涼。
“我們都快死了，還有什麼事值得瞞的？告訴我吧！”
遲銘將臉轉向裏麵，背靠著桂圓，雖然是黑暗，他還是怕麵對桂圓，他鼓起勇氣緩慢地說道：“謝謝你。讓我知道愛一個人是什麼感覺。”
桂圓雙手穿過鐵條，從後麵輕輕懷抱住遲銘，喃喃地說：“我也謝謝你。讓我知道被愛是什麼感覺，愛一個人又是什麼感覺。”
遲銘的身體微微一顫，笑著說；“你說這話是對我死前的安慰嗎？”
“為什麼……咳咳……這麼說？”桂圓呼吸已經開始有些困難，她的耳湊在遲銘耳邊，輕聲細語。
遲銘仍笑著：“你不是已經隨了安王了嗎？聽說你們甚至同了房……”他不再往下說，那是對自己的殘忍。
桂圓有些激動，急促地呼吸著說：“我與他發生關係純粹是酒後失誤，與他之間一點感情也沒有。我人生中第一次動心是在敵營裏，對象——是你，當你拚死站在我之前時，當你義無反顧地讓我靠在你的背上時，當你為了救我獨自赴死時。”長長地一段告白結束，桂圓因缺氧而暈倒在遲銘背上，失去意識前她覺得很滿足，死在所愛的人溫暖的背上，如當初愛上他時的感覺一樣。
遲銘感覺到後頸突至的重量，含淚轉身，扶起桂圓的臉，他已聽不到她呼吸的聲音。他輕聲喚著桂圓的名字，直到喘不過氣，與桂圓相臨著倒下，回憶起第一次見她時風風火火的可愛樣子，他笑著閉上了眼。
漆黑地甬道內隱隱有啜泣的聲音，像曾經死在此處的亡靈的哀悼，亦像是為新成員加入的歡呼。空氣涼涼的，無風，屍體腐爛的味道迷漫至各個角落。
這裏死過無數的人，但相信隻有桂圓和遲銘是笑著離開的。
商佑轅被安置在皇宮內的某個角落，送他來的人正要走，商佑轅突然用桂圓的匕首橫在自己的頸部，好在送他來的人正是軍營裏的士兵，對商佑轅這一套非常了解。他直接問商佑轅：“有什麼要求就說吧！別動不動就自殺，次數多了就不管用了。”
商佑轅刀不離頸，說道：“把陪我來的兩個人送到這兒來。”
“不可能了。”那人欲走。
商佑轅掙紮著起身說道：“我真的會自殺。你不怕我死了你上司怪罪於你。”
那人無可奈何的說：“怕啊！但再怕也不可能把死人給你弄來吧！”
“死人？”商佑轅不敢相信他聽到的話。
“他倆早被送進死人穀了，估摸著現在已經斷氣了吧！”
商佑轅衝上去用刀反指著那人：“就算隻剩屍體我也要見到他們，你去把他們接來。”
那人無奈答應了，往死人穀走去。
商佑轅呆呆地望著那人離開的地方，努力想將方才聽到的話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