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藏師叔,馬上就要大考了。您這次有把握嗎?”
靈藏看著麵前的慧淨,尚未及回答,禪房外已飛奔進來四,五個小和尚。
“慧淨,跟這廢柴大叔有什麼好講的。他馬上都不是我們少林寺的人了!”為首的一個一把將慧淨拉至身後,戟指慧淨:“這位施主,慧淨可是我們寺中非常有慧根的,你可不要用你那套來禍害人……”
慧淨扯了扯小和尚的袖子:“慧清,不要胡說,師叔講的東西都很有用。”
小和尚向天打了個哈哈;“很有用?!慧淨師弟,你可不要被他蒙蔽了,要是他講的那些有用,他怎麼會十多年了仍呆在我們初級班?行了,我們都走吧,不要打擾師叔最後一次的考前抱佛腳,哈哈!”
小和尚們來得快,去的也快。轉眼就又隻剩下慧淨跟靈藏了。慧淨看著靈藏想說些什麼,但扭頭看了看窗外即將走遠的師兄弟們,也飛身離開了。
“師叔?”靈藏苦笑:“一晃眼,我都已經成了師叔了!”
小師侄們的冷嘲熱諷並未使靈藏著惱,或許是不想跟那些小屁孩兒一般見識,或許是早就被羞辱地麻木了,又或許是靈藏的修為到了某個很高深的境界?
總之孩子們的一切冷言都不及一句“師叔”更讓靈藏感慨。
自己從小就在寺中長大,三歲起開始練武,到如今已度過十四個寒暑了。就連五年一次的寺內大考都已參加了兩次,馬上就要參加第三次了。可自己到現在才剛把少林寺最最入門的一套拳法——太祖長拳練成。真是愧對剛習武時,虛明師叔祖“天才”的讚語。同樣得到虛明師祖盛讚的其他師兄弟們,大都已經在正式武僧中打出自己的名頭,靈隱師弟更是已經進入了羅漢堂成了金身羅漢。
“唉,算了,參加完這次的大考就老老實實地當個文僧吧。”靈藏自我安慰著。
雖然寺內實際上文僧的地位比武僧還要高,即使自己在參佛的悟性上不知比修武要高出多少層塔碑來。可畢竟是少年心性,能練武有成的話誰樂意成天青燈古佛的參禪。
…………
“來,靈隱,把這個地方打掃幹淨,然後再放個蒲團。你可要拿個厚實點的,我那新來的小兄弟可不比我們跪坐著都能打瞌睡!……”少林禪房內,一位須目皆白,體形健碩的老僧指揮著身後一名身形魁梧的青年武僧。
身後的一個中年僧人聽不下去了:“恩恩,阿彌托佛,虛晦師弟,難道你每次悟禪都是在打瞌睡?!”
“啊不!不,不,不是!”虛晦連連擺手:“虛明師兄,我不是打個比方嗎!那孩子悟性雖好,可身子骨畢竟還嫩,哪次坐禪完畢不是腿疼的站不起身來,還要您老給推拿上半天。”
“可是虛晦師弟呀,你怎麼就知道他一定會來咱們禪房呢,說不定人家這次大考通過,成為候選武僧,甚至表現的好點,直接成為正式武僧呢?”虛明一捋空氣問道。
聞言,虛晦很是氣憤的樣子:“師兄,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靈藏小子雖然在武學上悟性差了點,對不住您老人家曾經‘天才’的讚語,讓您連帶著丟了麵子,您也不至於這麼損他吧!”
看著師弟一副吹胡子瞪眼睛的氣憤模樣,虛明微笑著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一旁的青年僧人聽的是一頭霧水:“師叔祖,你們是在說誰呀?”
虛晦一拍靈隱的腦袋,差點沒給他拍縮進去:“誰呀?靈藏唄!啊,靈藏,你叫靈隱是吧?”看到靈隱十米外咧嘴點著頭,虛晦一拍大腿:“哈哈,這麼說來,他還是你師兄呢!快說說看,你們倆同寢的時候有沒有什麼好玩的事情?那小子是不是特能尿床,還打呼嚕,磨牙,放屁,說夢話?……”
“哈哼!”虛明一旁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我說師弟呀,你不過就是辯證上輸過一陣,不至於記恨成這個樣子吧?!”
兩位童心未泯的老和尚又沉浸在他們倆旁若無人地“禪學辨證”中,一旁的靈隱內心很不是滋味:他們說的真的是靈藏那個廢物?!想想當年一開始的時候自己被靈藏‘高深莫測’的言論所振服,險些就拜了他為大哥,幸虧及時看到了他在練武場上手腳失調的樣子才明白了靈藏的真麵目。後來的事實也證明了自己的幸運:靈藏十多年連寺內最最入門的長拳都未能練純熟,每次不是左腳絆了右腳,就是右胳膊給了左胳膊一拳。迄今為止參加兩次大考,都不用對方出手,自己打著打著就摔出台去了。一時間風頭無兩,成為全寺的笑柄;可是就是這樣的一個可笑人物,怎麼會讓寺內兩位高僧如此看中呢?靈隱心中惡毒地猜想:不會他們三是同誌地幹活吧?!難怪虛明師叔祖越活越年輕了,眉毛也變黑了,一縷花白的長胡子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