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睡的太晚，第二天早上醒來時，頭有些昏沉，寧永安打了一盆冷水洗漱。
洗完臉伸手去拿毛巾，在肩膀上摸索了半天發現忘了拿，扭身打算回屋拿毛巾，被身後的寧正軍和劉紅英嚇了一跳。
寧正軍和劉紅英身上穿著新衣服，腳下踩著新鞋，頭發梳得溜光水滑，目光炯炯有神，望向寧永安時透著詭異的光。
寧永安的困意消失的一幹二淨：\"爹、娘，你們這是幹什麼？\"
寧正軍回憶著李國華每次開動員大會演講時的動作，先清嗓子，咳兩聲吸引注意力，再撫一撫衣領，最後拍拍袖子和衣服下擺：\"那個...\"
一套小連招下來，把詞忘的一幹二淨。
劉紅英上前一步：\"永安，洗刷完了嗎？簡單收拾一下咱們直接出發。\"
寧永安看了看天，自己沒起晚，還有大把的時間：\"不急，咱們吃完飯再去也不晚。\"
寧正軍：\"吃什麼飯，沒做飯。\"
劉紅英：\"今天咱們不在家吃，去鎮上找個飯店吃，喝粥吃包子！\"
他爹娘怎麼變得如此大方了？
\"你們不能去，好好待在家裏幹活。\"裝扮一新的於金蓮從屋裏走了出來，手裏還拿著把木梳，\"我陪永安去。\"
\"娘！\"
\"娘？！\"
\"一直都是你去，這次該換人了，哎呀，沒讓你留家裏，咱們一家人一起去還不行嗎？\"
\"就是，永安的大好日子，我們一家人整整齊齊的多好！\"
寧正軍和劉紅英一唱一和，於金蓮直接無視：\"別說那些無用的，昨天怎麼答應我的，說好了永安有工作的事先不對外說，結果今天一家人都沒上工，玩消失。\"
寧正軍：\"那你和英子去上工，我陪永安去，別人問就說永安在學校的課桌壞了，我去鎮上給他打新桌子了。\"
六十年代學校的課桌和凳子是學生自備。
理由很合理，每年新開學或者放假，因為行李太多，都是由寧正軍接送寧永安。
\"不行。\"於金蓮依舊不同意，\"我是你娘，聽我的，你們倆趕緊回屋換衣服，等會兒該上工了，別把新衣服弄壞了。\"
把兩個哀怨的人趕回屋，於金蓮笑著對寧永安說：\"你爹娘剛才那個主意不錯，今天咱們不在家吃，奶奶請你吃國營飯店。\"
等寧正軍和劉紅英換完衣服出來，院子裏哪還有於金蓮和寧永安的影子。
今天沒什麼事，上午考試，考完試去看房子，所以寧永安和於金蓮在飯店吃完早飯還有時間遛食。
寧永安提前半小時到了學校。
張克光上午沒課在辦公室備課，看到寧永安後，將一旁的試卷拿到麵前：\"來的挺早，試卷剛打印出來，摸著還熱乎，是現在考還是準備一下半小時之後考。\"
沒什麼好準備的，高中的知識寧永安稱得上滾瓜爛熟：\"現在考吧。\"
\"你坐那兒。\"張克光對寧永安的答案毫不意外，指了指對麵的空桌，隨後看了眼手上的表，\"上午九點二十八分，按你九點半好了，三張試卷，一張試卷兩個小時的考試時間，一共六個小時，中間可以吃飯上廁所。
會不會有點長，要不要給你分成兩場、三場考試？\"
寧永安搖頭。
張克光抱臂靠坐在椅子上，笑著說：\"其實不用給你掐表，你做題快，用不了這麼長時間，開始吧。\"
寧永安簡略的翻了下試卷，能看出是各科老師加急趕製出來的。
所有學科題目凝結在一起，滿滿三張試卷，題量很大。
寧永安提筆就寫，幾乎沒有思考時間，畫圖和作文耽誤了一點時間，在十一點五十二分做完了所有題目。
看寧永安停筆，等待已久的張克光問：\"做完了？\"
\"數學試卷改完了，滿分，寧永安，恭喜恭喜，畢業快樂！\"
說話的是位數學老師，他下課時寧永安還在考試，看寧永安已經把第一張試卷做完了，索性拿過來批改，不出所料，滿分！
張克光把物理部分也批改完了，對寧永安豎了個大拇指：\"物理，很好！\"
語文老師擠過來：\"來，都讓讓，該我了，改完正好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