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天,碧海,沒有沙灘。烏龜,王八,手提魚杆。坐在急速行駛的海船邊緣,抱著一杆翠綠的熊貓看著水中倒影默默出神。
黑白相間的身子,四肢,耳朵,眼圈全是黑的,其它地方倍兒白。剛看到時,熊貓很滿意,可緊接著就後老悔了。
“我怎麼這麼傻?就算不當人類,也要整個精靈,不管血精靈還是暗夜精靈都行,可是這熊貓?”
瞄了個眯的,人獸之戀?
隻要一從水裏看到自己這副熊德性,熊貓就忍不住抱住腦袋痛哭。
上帝,阿拉,佛祖,基督,你們是不是存心玩我?
老子一定要去聯盟,聯盟妹子多。蘿麗樣的侏儒,野性苗條的暗夜精靈,風騷入骨的德邦女朗,雖然這樣一來就沒了妖異邪魅的血精靈,但咱可以從戰場抓一個不是?
沒錯,就是這樣,瞄!
習慣性的一聲叫出,熊貓徹底怒了:
特奶奶個熊的,這是什麼破種族習慣?老子是熊貓,不是貓,瞄了個眯的,我靠!
一個月,整整一個月的艱難旅行,嘴塞生魚,舌飲腥血,掛著一身海鹽的熊貓,精神委靡坐在船頭,身前的綠皮挫子很有名,他們叫地精,這艘船要去的地方也很有名,叫荊齒城。
“為什麼不去藏寶海灣,好心的船長?”
“啊哈!時間就是金錢我的朋友,我們剛從藏寶海灣回來,你要去那裏嗎?隻要你有錢,我可以為你聯係我朋友的一條船。”
“我沒錢。”熊貓盡量讓自己擺出副受難者的可憐像,想要以此博取同情,可是……
“什麼!你沒錢?”地精船長的聲音一下子撥高了最少八個音度。
裝不下去的熊貓,很幹脆的一翻白眼:“你剛才把我的隨身包裹從裏到外翻了個遍,我身上有沒有錢你會不知道?”
“啊哈……那個,沒錢,沒錢就算了,本著塞納裏奧援助精神,我會把你免費送到荊齒城。”
重重在免費兩字上加重語氣,迎風站在船頭的地精船長,衣襟飄舞,挻胸昂頭,嚴肅認真的模樣一下子讓熊貓想起位遠古名人……可是很快,熊貓就恨不上抽自己兩嘴巴子,地精要是能成雷鋒,老母豬都能上樹。
“想吃嗎?想喝嗎?隻要簽下這個,你就可以享用一切。”地精船長一邊口齒不清的啃著陸行鳥脅排,一邊將粘上油膩的賣身契推過桌麵,內容比楊白老賣身黃世仁的還要黑。
“你剛才說的是免費!”熊貓凝視住身前的一桌大餐,咕咚咕咚的蠕動著喉嚨,盡量讓語氣顯得不太憤怒。
地精船長笑的很賊:“啊哈!時間就是金錢我的朋友,我說的是免費,但隻是坐船免費,食物和酒水還是要錢的。”
瞄了個眯的,我帝菠蘿!
雙目噴火別過腦袋,憤怒至極的熊貓狠狠吐出三字:“我、不、餓!”
“哦……不餓?不餓算了。”故意吧唧著嘴巴子將滿桌大餐吃光,連菜底都沒剩一點的地精船長,留下副意味深長的微笑,晃著鴨子步走回了臥房。
看著他那一步三搖肚皮朝天的窮德性,胃裏泛酸的熊貓嗖!的豎起兩根中指,隨後在咕咕直叫的饑餓聲中敗下陣來。抬頭望,兩眼婆娑,淚灑夕陽,
“該死的綠皮矮挫子,我一定不會讓你得逞的!”咬牙切齒掏出翠竹魚杆,掛上指甲蓋大小的最後一點帶魚肉,為了不把自己窩囊賣掉,同時也為了不讓地精船長奸計得逞,熊貓不得不繼續當起漁夫。
從此,地精船長的飯桌改在釣翁身旁,與他一起出現的,還有那份黑心的賣身契:“啊哈!時間就是金錢我的朋友,旅途還很長,我們有的是時間。”
“做夢去吧!可惡的黑心綠皮,老子就是餓死也不會在上麵簽字!”
咬鋼嚼鐵死不服軟,漁夫熊貓以黃繼光堵槍眼的大無畏精神頂住了誘惑。隨著時間延長旅途將盡,地精船長的脾氣漸漸由勝劵在握變得憤怒暴躁,而這份暴躁終於在靠岸時徹底引燃:“該死的窮鬼,你給我滾蛋!立刻,馬上!”
“謝謝你的船。”哈哈大笑一個空翻,五體投地的熊貓熱淚盈眶:“熟悉的土腥味,瞄!哥想死你們了。”
“嘿!你看那怪模怪樣的家夥是不是瘋了,怎麼好好的吃土?”
“別瞎說,說不定那家夥是野豬人。”
“你他碼才是野豬人,你全家都是野豬人!”
吡哩啪啦,叮了咣當!一頓亂罵換來一頓暴打,如果不是皮操肉厚,熊貓指不定就當場掛了。
“呸,就這兩把刷子還敢出來晃悠,也不灑泡尿照照自己什麼德性?”一口唾沫噴在臉上,勾肩搭背離去的龐大身影很囂張,很囂張,因為他們是兩牛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