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洛陽雪(1 / 2)

每逢二月,洛陽總是有著下不完的雪,無論這個朝代如何更替,

無論這個時代有多少英豪斷送在兵戈之間。

南門出的寒亭外,飄落著一地淒美的白雪,偶爾片枝枯葉落下,在這地勢高聳的洛陽邊上,構成了一幅渾然的天成的筆墨,哪怕是那遠在江南,有著畫魔之稱的耆織韞來到這也要最怕是也要醉了。

入夜時分洛陽城盡顯繁華,入冬多日,春節將至,在那東湖橋下,買花糖的小販高聲吆喝,賣夜宵的穿梭在擁擠的人群中,爺攜孫,父攜子,那些整日呆在閣樓上的的小姐們相互約伴,在這短暫的冬季是她們機會不多能偷偷跑出來玩耍的,說不定還能碰到一兩個有學識的秀才,來一段才子佳人的美話,各大酒樓燈火交輝,徹夜不熄,這可喜了那些媒婆,穿插在那些達官貴人之間,那破鑼嗓子人群中四處高呼。在這中原大地上最富裕的土地上。這些百姓彷如要將這大唐600多年的鉛華一夜間洗滌。

離寒亭不遠處,有一件廢棄已經的草場,寒雪封路,阻斷了一些路人的行程,紛紛跑到這個爛草房,暫且落腳。一間尚顯寬廣的茅草大棚,零零散散幾個人聚在一起,一些人生上一堆柴火,裹裹身上的衣服,雙手往袖筒裏卷了卷,便開始聚在一起.隻有一人貌似不太合群獨自找了塊離火堆不遠不近的角落獨自蜷在那。這些鄉民互不相識坐在一塊諞這些有的沒的。數落著該死的老天爺了,一人嘴裏輕歎這破天氣要是來上一壺燒刀子,這會估計都比那花滿樓的頭牌來一夜得勁。旁邊一個頭頂著一個破爛麻布,身上沒有一片完整布料,背後背了一個長過頭部的油布包裹的渾人立馬還嘴,就你這衰樣還頭牌呢,怕是步馬巷那些半掩門的老娘們你都耍不起,這下那人嘴上便不依了,叫喚著老子什麼貨色沒玩過,就你個老叫花子知道什麼。這下這渾人不幹了,你叫我什麼,你丫在叫個試試。兩人從拌嘴慢慢升級到快要動手,旁邊的人也是免費看熱鬧,何的快哉,又是鼓掌,又是吆喝的。隻是那渾人隻是嘴上來勁,那塊屁股始終沒離開過茅草,隻是那要上頭牌的鄉野可沒這麼好的定性,早都開始摩拳擦掌了,這渾人要是有一個動作不和他意,估計就得拳腳相加了。吵了一會那獨自蜷在角落的的那人估計是被吵醒了,一看場麵無奈的搖了搖頭,從懷裏掏出一個酒壺獨自小飲。

許久遠處傳來一陣雜亂,不一會兒一隊輕騎屈駕至此,也不進來,就站在茅屋十丈外,大雪一直在下,他們卻屹立如山,寥寥幾人,卻彷如狼群之勢,草棚裏的人早已看到,彼此議論。剛才的草莽之勁早已不複存在,那蜷縮在角落的男子此時臉色缺盡顯無奈,剛才和村民叫嚷的那渾人也從地上爬了起來,跑到男子麵前,卷著身軀一臉笑嘻嘻的對著男子說道:少爺今真不是我的錯,我就是下去和鄉親們練練口力,誰知道這都能把這群狗招來,你我主仆倆,奔波半年多日子了,您要說以前是老仆我風水不好,盡招些黴運,這我都認。不過這次我可啥都沒敢。男子無奈的笑道:行了,鬼叔。這會我可沒時間陪你練口力。說著就站起了起來,緊了緊身上的衣服走到門旁。男子望向不遠處的那幾人,朝著還未搞清事情的鄉民說道:還不走?要不然一會想走了怕是都得留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