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花宸昔起身,想要靠近的時候,錢寶突然拍著翅膀飛到了桌子上,男子的眸色驟然暗沉,慘白著臉色一把推開了她,逃也似的快步離開了房間。
再待下去,他真的怕自己會再一次的失控。
開門的一瞬間,桃花香撲鼻而來。
花宸昔的心緒猛然有些恍惚,記憶中有幅畫麵模糊閃過,一個模糊的身影拂袖離開。開門的一刹那,同樣的,迎進了滿室桃花香。
看著早已被關上的房門,花宸昔端起了男子之前擱在桌邊,早已冷掉的半碗藥汁,湊近鼻尖聞了聞,有冬淩草,穿心蓮……還加了促進傷口愈合的茅盔花……
微垂了垂眼睫,是有多久不曾喝過這種又苦又澀的藥汁了?
說起來,自從拜了師父,離開妙手醫莊之後,便再也沒去喝過這種濃苦的藥汁了。
不是怕苦,而是每每含進口中,就像是失去了下咽的能力一般,師父無奈,隻得將那些藥材提煉成藥粒,便於她服用。後來離開了師父,遊走各地,她也會將一些常常用到的傷藥煉製成藥粒,以備不時之需。
現下,她卻突然想要再去嚐一嚐。
輕輕抿了一口,在唇齒間轉了幾道,依舊不知怎麼咽下去,含在嘴裏細細的品著,這藥比記憶中曾喝過的味道要苦上許多許多……
幾不可見的沉了沉眸光,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她將青瓷碗擱回了桌子上,順手拎過了垂頭站在桌沿的錢寶,開口問道“他身上的斷魂香解了?”
“沒有…沒有…”錢寶用嘴順了下翅膀的羽毛,叫出的聲音有些啞。
“沒有?是又中了其他的毒?”以毒克毒她是知道的,隻是真的有可以克製斷魂香的奇毒麼?
錢寶眨了眨小眼睛,偏頭盯著她“不是中毒,不是中毒”
花宸昔一愣,神色複雜的盯著縮在她手上的錢寶,總覺得自她醒來後再見到的錢寶有些說不出來的怪異。
錢寶轉了轉小腦袋,彎彎的尖嘴輕咬了幾下花宸昔的指尖“血…血…”
低頭瞧了瞧自己的肩膀,果然滲出來不少血跡。
蔥白的指尖,觸了觸錢寶的頭頂,起身將它放回桌子上,去處理自己裂開的傷口。
對於自己身上的衣物,花宸昔並沒有太過糾結。她不是那種嬌柔扭捏的閨中小姐,隻是換了外衣而已,雖是心裏不大舒服,但她明白,那繡花枕頭終歸是救了她一命,也就不去計較了。
寬衣解帶,鎖骨靠下一點的地方,傷口雖重,倒沒怎麼裂開,隻要換下藥就好。但是,肩上的傷口就麻煩了,本來是沒事的,但被那繡花枕頭狠狠按了一把,不但傷口全部裂開了,連帶著周邊還多了幾道淤青。
處理完傷口,又將衣服上的血漬簡單清理了一下,開門,忍不住一愣,眼前站著一個著青色道袍,手持拂塵的白胡子老道士。
老道士收回要推門的手,眸光複雜的打量了她一番,“你是誰?怎麼能進得落霞山?”他的聲音有些沉,有些幹
花宸昔心中大驚,落霞山?她被那繡花枕頭帶進了落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