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有三個房間,雲止當然知道,當年這裏住了三個人,其中一個便是此刻站在麵前的水伊顏。
“雲止,南靈國你到底是‘去’,還是‘不去’?”
片刻的靜寂,水伊顏猛然自記憶中掙脫出來,神色一斂,麵無表情的對著雲止問道。同時,垂在身側的手,倏然一把用力的負到身後。一道鶴唳風聲,伴隨著寬大的淡紫色衣袍在空中一劃。
雲止聞言,不緊不慢的站起身來。剛才,她重新為東玄緒把了把脈,從東玄緒的脈象上看……
安靜的竹屋內,水伊顏看著對麵不緊不慢站起身來的雲止,耐心的等著雲止答複。衣袖下的雙手,在這一期間,不自覺一寸寸緊握成拳。暗暗發誓,總有一天,她一定會將她狠狠的踩在自己腳下,再將她挫骨揚灰。她水伊顏喜歡的人,喜歡的東西,今生今世,任何人也妄想得到。
雲止望著對麵的水伊顏,餘光瞥見前一刻上樓去的東玄緒整個人趴在二樓的樓梯口。
水伊顏顯然也看到了,眸底冷笑間,語氣忽的明顯一轉,唇角上挑帶上一抹似笑非笑,近乎柔聲的再開口道,“左相,這南靈國,你到底是‘去’還是‘不去’?我的話,你別讓我問第三遍好嗎?”最後兩個字,更是柔到了骨子裏。
雲止聽著,片刻,心底止不住冷笑一聲,而麵上的神色卻是截然相反,明顯不甘而又不得不屈服的道,“水伊顏……”好,我答應你……
“姑娘,這一株雪蓮花送給你。”
就在雲止開口之際,一道聲音忽的自竹屋外轉來,不早不晚恰打斷雲止的話。
一眼望去,但見白茫茫一片的屋外,銀裝素裹的天地間,一襲與白雪格格不入的黑衣,那一個黑巾蒙麵之人,單手拿著那一株不久前在風雪中守了整整一夜才好不容易采到的雪蓮花快步走進來。
下一刻,幾乎是沒有絲毫猶豫的,走進來之人眸色誠摯的將手中的雪蓮遞向雲止。
雲止望著突如其來的匸,再望著那一株珍貴非常的雪蓮花,整個人不由得微微一怔,似乎是有些反應不過來。
“剛才在山洞中,在下……在下無意間聽到……姑娘,雪蓮花有解百毒的功效,希望對姑娘的……”在雲止不發一言,似呆愣又似審視的目光下,匸平靜無波的解釋道。而話語說到一半之際,忽然想到什麼,想到東玄緒喚水伊顏為‘娘親’,那想來東玄緒應該並不是雲止的親生孩子,“……對那一個孩子有用。”停頓了一小片刻後再說出來的微轉話語中,明顯的徒多出了‘那一個’三個字。
“謝謝。”
雲止聞言,略沉默了一下後,淺淺一笑沒有拒絕,就伸手去接匸手中遞過來的那一株雪蓮花。
水伊顏看著這一幕,嬌美的容顏麵色幾不可查的微微一變。而這變,並不是因為雪蓮花有可能能解東玄緒身上的毒,而隻因為嫉妒,嫉妒憑什麼有那麼多男人對雲止好?她想不通,怎麼也想不通,論美貌,論才藝,論詩詞歌賦,論……一切的一切,她到底哪一點比雲止差?為什麼幾乎所有的人都對雲止與眾不同?尤其是……宮宸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