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小路果然很險峻崎嶇,也不知道當初這條小路是怎麼來的,開始還算好走,最多是因為常年無人問津而雜草叢生,不過都由前麵的人給踏實了,眾人也隻是小心腳下而已;到了中斷之時,就慢慢險峻起來了。路在懸崖之上,勉強能讓一人通過而已,就好像在絕壁之上被人硬生生給拉出了一條小路。雖然占據了有座山,可也隻是知道這裏有條路而已,畢竟呂英達與孫乾還年少,考慮事情沒那麼多,也從來沒把這條路當成最後的求生之路,也沒找人探過,也沒找人修過,到了現在才知道,這條路何止隻是難走已。
現在是晚上,走這條路實在太危險了,哪怕點了許多的火把,若是一不留神,就會掉下去。原先的山賊跑的早,孫乾他們已經看不到他們的身影了,可是隱約間聽到被晚風送來的慘叫聲,就知道,這條路很危險。
將張先放在架子上走這條路太危險。於是,孫乾決定由身手最好的楊遷背著張先下山。眾人小心翼翼地將張先解了下來,被晚風一吹,又這麼一折騰,張先醒了過來。由於發燒的關係,張先頭痛的厲害,全身輕飄飄的,茫然地看了看周圍:“這是在哪啊?”
孫乾仔細地將張先身上的毯子蓋好,讓楊遷拿手扣住,“呂大哥,我沒用,有座山沒守住,不過呂大哥放心,咱的班底還在,我們先下山,將您的病治好,自然會有東山再起的一天!”
張先剛想說些什麼,孫乾連忙製止道:“呂大哥,您現在剛醒,身子還虛。現在官兵打上來,我們要趕快下山,盡快找一個安全的地方,有什麼話,留到那時候說。”
張先閉了嘴,雖然在黃敢當的話中,已經隱隱約約的摸清楚自己穿越到了清朝,而且還穿越在了一個囂張無比,膽大包天的山大王身上,但是現在這個山大王,確切的來說,自己有麻煩了,人家都在屁股後麵追過來了,一定要拿自己法辦了,若是在這個時候跟這個,看起來在山寨裏蠻牛叉的人討論自己是不是山大王這個問題,是不明智的。
孫乾見張先醒了,在楊遷身上不保險,於是又拿起了麻繩,將張先結實的綁在楊遷身上,然後對楊遷說道:“老三,一定要保護好大哥,知道麼?”
楊遷地點了點頭,眼裏滿是剛毅,緩緩說道:“除非,我死了!”張先在心裏唏噓不已,沒想到山賊還很講義氣嘛。
孫乾拍了拍楊遷肩頭,回頭叫道:“十人打頭!保護大當家!”
二十幾人迅速分成了兩撥,這二十幾人是有座山最後的班底,呂英達與孫乾非常重視,給了他們很嚴格的訓練,在這一刻,體現了良好的素質。沒有一人退縮,沒有一人害怕,堅定地執行了孫乾的命令。
“出發!”
十個人舉著火把,在前麵探路,踩著安全的地方,在絕壁上把著安全的找力處,由最後一個人傳達給楊遷,而楊遷後麵跟著孫乾與石老四等人,而後就是那十幾人。
眾人小心翼翼的走著,有驚無險地走完了這條山路。視野慢慢的開闊了起來,待最後一個人走了這條險路,所有人才鬆了口氣。前麵的路就好走了,按常理說不可能有懸崖險路了,腳下的雜草也被前人被踏實了,隻要穿過前麵的樹林,就能到山下。這是條阡路,若是走出來,那已經是另外一座山的山腳了,山腳下住了幾個村的人,隻要逃到了哪裏,就安全了。這有座山以前是打著劫富濟貧的招牌,也經常周濟一些貧民,在老百姓中名聲還不錯,而有座山也經常跟他們做些生意,買些糧食與生活物品。這方圓之內,到也不是絕了人跡,隻不過少見商人而已。
“嗯,怎麼這麼安靜?”孫乾停了下來,疑惑地道。雖然有一大批人跑在前頭,但是,他還是覺察出有些不對勁。從有座山跑下來的不止隻有我們這些人,前頭還有三四百人。哪怕他們跑出去很遠,可總會發出些聲響吧,然而現在安靜的可怕。孫乾看了看前方的森林,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幽黑森林,最易埋伏!
“停下!停下!”孫乾嘶吼著,然而晚了。森林裏傳來一聲叫喊。片刻,森林裏傳來整齊而又響亮的馬蹄聲,竟然是騎兵!
本來騎兵在攻山戰時毫無用處,騎兵恐怖的突進戰技毫無用武之地,在攻山時,騎兵反而礙手礙腳。但是現在不同,現在張先身邊人數少。若是步兵,憑借著人少的靈活,與森林的便利,隻要和他們周旋便可;可是騎兵就不同了,雖然騎兵在森林由於樹木的關係,很難發揮騎兵的實力,可是騎兵的移動力快。兩條腿的怎麼跑的過四條腿的,哪怕想逃,也能很輕易的追上,若是再配上步兵,那在森林裏簡直是噩夢。
很遺憾,王百昌是一個經驗豐富,優秀的將領。他不會不知道這種搭配。騎兵之後,便是步兵了。手舉著火把,踏著堅實的腳步,整齊劃一的動作,一步一步向著張先們圍攏。而樹上,步兵的後麵,弓箭手們弦拉滿月,一根根雕翎箭的箭頭也對準著張先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