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張大膽不知從哪掏出一把寒光凜凜的鐵刀,林墨頓時釋然。
他灑然一笑,暗道以張大膽的性子,那裏會不顧自己安危把最好的武器給自己。原來是自己有更好的家夥,給自己的鐵刀估計也是希望自己能抗的更久一點,好讓他有可乘之機。
不過這番話自然不會放到台麵上來說,這把鐵刀的確增加了他獲勝的幾率,不管處於什麼目的,隻要加強了自己的實力就是好的。
林墨手下八個小乞丐,張大膽手下二十四個乞丐,加上兩人一共是三十四人。人人手握長刀短槍,麵容肅整,殺氣騰騰。
“出發!”
眼見眾人整裝待發,一切準備妥當,張大膽也不拖泥帶水,呼喝一聲,當先打開廟門,率領著眾人朝著南城門浩浩蕩蕩而去。
丫頭靠在廟門之後,擔憂的盯著隊伍最後的林墨等人,小聲的祈禱著。
“神仙保佑,林哥哥,狗蛋哥哥,傻蛋哥哥……每一個人都能平安無事回來,神仙保佑。”
……
江城南城門,修建得如同沙場上的鐵甲軍牆一般拔地而起,氣勢恢宏,高約十幾米,寬厚穩重。
萬斤城門早已落閘,三五十個軍士在上麵來回巡邏,軍容嚴肅。
城門之上,火把通天,火光通明。隔得五十多米遠,上麵的軍士就發現了遠處三十多個手持武器的人影。
生死契約的事情早就傳遍了整個江城,軍士們也早就收到了消息,並不慌亂。待得人影靠前了,仔細觀瞧,果然是一群血氣衝天,凶神惡煞的乞丐們。
人影當中的張大膽的臉龐這些老軍油子並不陌生,當下三三兩兩笑出聲來,一個軍士嬉笑著朝下喊道:“張大膽,人家林二狗跟趙鋼火並,你衝在前麵做什麼?!”
張大膽平日裏囂張跋扈,對上這些軍士可不敢大聲喘氣,訕笑著道:“林二狗是我兄弟,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軍士們那裏聽他分辨,一個個哄堂大笑,卻聽得一聲渾厚的咳嗽聲,頓時一個個笑聲一收,昂首挺胸不敢出聲。
咳嗽聲是從一個杵著戰戟的老軍士口中發出的,他睜開渾濁的雙眼,瞪了一圈周圍諂笑的軍士,慢條斯理的道:“廢那麼多話幹什麼,人家是出城拚命的,查清楚不是探子,就放人出城,懂嗎?”
“是,你老說了,那咱們還不立刻執行,來人,下吊籃!”
一個龐大無比的吊籃從城頭上扔下來,張大膽帶著五個人站上去,上麵的軍士搖晃著纜繩,一會兒工夫將幾人帶到了城頭。又坐上令一個吊籃,緩緩降到城外。
如此五次,終於把所有人都送出城外。
出了江城,荒野空曠黑暗,偶爾傳來一兩道野狗與烏鴉的淒鳴,滲人心肺,甚是恐怖。
張大膽手下點起火把,溫暖的火光令眾人總算舒緩了些,緊緊靠在一起,朝了城外大青山的亂葬崗而去。
行走在林子中,幽幽的鬼火圍繞在眾人身邊,忽明忽暗。
一座座土墳包聳立在一行人的身邊,偶爾能看見一兩條動物躲在陰影中啃咬屍體殘軀。
石質大碑插在路邊,上書三個蚯蚓似的大字:亂葬崗。
一個身穿黑色衣服,麵容慘白,眼窩深陷的人靠在石碑旁,直勾勾的盯著林墨等人。
他的眼睛仿佛鬼火一般搖晃,裏麵透出不知名的色彩。黑色的衣服胸口有一塊白色的木牌,張大膽悄悄的告訴他,這就是監督人。
“來了?”監督人的嗓音仿佛兩片破碎的木板摩擦發出的聲音,桀桀笑道:“五十多年了,終於又有人簽訂生死契約,這麼多年可讓我好等。誰是林二狗,聽說是你先提出來要簽生死契約的,快出來讓我看看。”
林墨聽到這個人說他等待了五十年,不由得心神巨震。
因為這個人看麵容,雖然慘白,卻不過二十來歲,根本不像一個五十多歲的人。
他雖然吃驚,腳步卻不停,走出人群,道:“我是林二狗。”
監督人的眼睛中閃爍著毒蛇捕食般的惡毒光芒,臉上卻是笑意盈盈,道:“不錯,趕快進去吧,趙鋼他們已經來了好一會兒了。”
他話音一落,揮手一轉,周圍兩道渾濁腥臭的霧氣便湧現上來,裹著三十多個人消失在黑夜中。
林墨隻聽得對方話音未落,不知怎麼一陣天旋地轉,眼前景色不斷變換,再一回神那裏還有什麼監督人,自己身邊隻剩下膽戰心驚的張大膽手扛著鐵刀警惕四周。
“張大哥,這是怎麼回事……,狗蛋他們人呢?”
林墨一肚子問題,怎麼這個監督人竟然有這麼大的本事,揮一揮手便讓自己等人瞬間分散,這莫不是仙人才有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