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啊!!”葛老五仿佛被殺了親娘一般扯著嗓子高聲尖叫起來,冷不防被高個大漢徑直一腳躥開一米遠,鼻青臉腫的從地上爬起來。
“你他娘的想死是不是,叫這麼大聲??“
葛老五燦燦的擦了擦額頭的汗,小聲的道:“冤枉啊,兩位大哥實在是抓錯了人。我哪裏是林墨那個背時玩意兒的手下,我乃是十字街張哥張大膽手下葛老五是也!”
“哦?”矮個蒙麵漢狐疑的盯著他,以一種小聲卻剛好能令他聽見的話語道:“莫非真抓錯人了?都怪我太孟浪,隻顧得看這個人也是乞丐打扮,便道是林墨的人,卻不想是張大膽那龜兒子的人。”
高個轉頭與他商量:“哥哥,抓錯了。怎麼辦?”
矮個想了想,小聲的道:“還能怎麼辦?當然不能放了,反正等咱們鏟除掉林墨過後,下一個就是他張大膽。咱們提前把張大膽的人捉回去,說不得趙大哥還直誇我等會做事哩!”
豎著耳朵仔細偷聽的葛老五心神一涼,暗道此事不能善了。卻見兩個蒙麵漢自顧自的說得起勁,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
而且方才被高個踹出去一米後,三個人也離得有一些距離……
他不做聲的往後偷偷瞅了一眼,計劃好逃跑的線路。
“咦,趙大哥,你怎麼來了?!”
葛老五仿佛很驚訝似得朝著蒙麵漢背後驚呼一聲,待得兩個漢子毫不設防的扭過頭去時,站起來撒腿便跑!
這兩個蒙麵漢,自然是林墨,傻蛋二人假扮的。
林墨看似在跟傻蛋說話,實際上正在心底催促葛老五趕快逃跑,不然這戲就沒法演了,莫非真把他抓到趙鋼麵前?
到時候葛老五死不死不知道,他林墨肯定是死定了。
不過還好,這個葛老五還不算太傻,連自己故意給的這麼明顯逃跑機會都把握不住。聽到對方一聲趙大哥,林墨頓時心中一喜,卻仍舊跟著傻乎乎的傻蛋一同扭頭朝後看去,故意放葛老五逃跑。
果不其然,兩人一轉過頭去,身後一陣乒乒乓乓的響動,卻是葛老五不小心撞到了一旁的竹竿,把自己摔了個大馬趴,又連忙爬起來一溜煙跑得不見了。
“成了!”
林墨一把扯下臉上臭烘烘的布條,興奮的一拍旁邊的傻蛋,低聲喊道。
傻蛋憨笑著,也不懂二狗哥做這些到底有什麼意義,隻道對方一定有他自己的考慮。
“咱們現在立刻趕回破廟去,撐住場麵,靜待張大膽的援兵!”
……
葛老五一陣心慌意亂的跑回了自己的老窩,砰砰的敲門,不時扭頭朝後看,生怕那兩個蒙麵漢子追過來。
大門一開,他顧不上跟開門的人說兩句話,徑直往裏一衝,撲到張大膽的身邊就哭喊起來。
“葛老五?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慢著慢著,到底怎麼了?你慢慢說。”
張大膽也是氣惱,今天是怎麼了,每個撲到他身邊的人都先哭一場,吵得他心煩意亂。
葛老五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抬起頭來,哭訴道:“張大哥啊!那趙鋼實在是欺人太甚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你詳細道來。”
於是他把自己從出門開始,如何如何,這般這般細細一說。
說到蒙麵漢子時,把對方描述成怒目金剛,個個腰圍六尺,凶惡異常。而他葛老五猶如不屈的英雄,強自不跪,受盡了折磨。又道趙鋼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如何威脅,強迫。
實際上這主壓根就沒見到趙鋼,就敢說趙鋼給他許下了無數金銀財寶,美女佳人。實在是一時興起,把茶館說書人的一套也帶入了進去。
又說蒙麵漢不小心透露出滅掉林墨下一個便是他張大膽時,咬牙切齒,又編撰了許多髒話,罵的一旁細聽的張大膽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便是這般了,張大哥。”
葛老五抽抽搭搭的說完之後,一副委屈的模樣蹲在地上,猶自哭泣。
“別哭了!”張大膽怒罵一聲:“狗娘養的的趙鋼,莫不是真把我當成他的一盤菜了,任他蒸炒炸煮?!我便要讓他知道,老狗,也有幾顆牙!”
這人也夠損的,說趙鋼狗娘養的,他張大膽便是老狗。拐彎抹角的罵趙鋼是他兒子。
“來人啊,把所有兄弟叫回來,咱們帶上家夥,去破廟!”
這道命令一發出去,蹲在十字街口的所有乞丐精神頓時緊繃起來,一個個一溜煙回了舊居民屋。
眾人取出兵刃,什麼爛菜刀,破長棍之類抗在肩上,聽完張大膽一場戰前動員,一窩蜂的朝著破廟而去。
一路上聲勢浩蕩,猶如神兵天降,不可抵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