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庭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軒轅台。寒冬來臨,溫度驟降,大雪紛飛而下,侵襲萬裏山河。這一場雪下的特別大,整整下了三天三夜,整個殷商皇朝,都披上了一層白絨絨的雪衣。
上京城,大商皇朝帝都。
大商皇朝,繁榮鼎盛,地大物博,幅員遼闊,傳承至今,已經超過三百年,人口更是數以億計,是****上國,附庸勢力無數。
三十年前,四方諸侯叛亂,殷皇臨危受命,在亂世中繼承大統,接過軍權,征討四方,鎮殺叛變,平定叛亂後,又經過三十年勵精圖治,如今的大商皇朝,如論是軍事、政治,還是經濟,都達到了有史以來的頂峰狀態。
天武侯府,坐落於上京城東北方,占地上百畝,府邸以八卦格局建造,匍匐在地上,顯得越發開闊大氣。
侯府門前,蹲坐著兩頭通體石灰色,怒目圓瞪,威武霸氣的石獅子,油漆門高大,閃閃發光,更彰顯出了府宅主人的高貴身份與地位。
清晨,在天武侯府西麵的一處偏僻小落中,一位身穿粗布麻衣,腳踩布鞋,滿臉英氣的少年,正赤·裸著上身,賣力地在雪地裏打拳,虎虎生威。
此子不是別人,正是天武侯袁天罡的庶子袁風。
十五年前,袁風剛降生時,天降祥瑞,紫氣衝天,差點衝散了,覆蓋在皇城上空的真龍之氣,震驚了整個大商皇朝。
第二天上早朝,袁天罡為表忠心,當著文武百官的麵,要大義滅親,主動請纓要處死袁風,確保大商江山永固。但是,殷皇念及袁天罡平亂有功,又不想寒了臣子的心,****,留下袁風一命。
袁風僥幸活了下來,雖然貴為世子,卻從未享受過世子的待遇,處處受氣,就連家奴都敢任意欺淩,過的比仆人還慘。除此之外,天武侯還親自下過命令,袁風終生不得習文練武,如有違背,立即處死。
“起!”
袁風累得滿頭大汗,大腳一踏,震落了滿身雪花,抓住彈起的樹枝,以枝代筆,以地為紙,正在練字。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擾;長風萬裏送秋雁,對此可以酣高樓;蓬萊文章建安骨,中間小謝又清發;俱懷逸興壯思飛,欲上青天攬明月······”
呼吸之間,詩仙李太白的一首‘宣州謝朓樓餞別校書叔雲’郝然落在酥軟如棉花的雪地上。
詩句初成,金光氤氳,紫氣蒸騰,字裏行間,間隔有序,宛如遊龍走蛇,無論是氣勢還是文風,都帶著大家風範,每一個字都透露出一股不屈之魂,好像經過爐火淬煉,迸發出錚錚傲骨,雖然還無法與書法大家媲美,但也不會相差太多。
雪花片片,密如雨點,大過鵝毛,落到地上,卻無法遮蓋住字跡。如果這時有一位書法大家看到,絕對要拍手叫好,不是他們寫不出這樣的字,而是他們絕對想不到,能寫出如此富有風骨的詩句,會是眼前這個衣衫襤褸,年紀還不滿十五歲的稚嫩少年。
他們都知道,隻要對袁風加以精心雕琢,不出十年,文壇必將出現一代文聖,甚至有希望複蘇上古時期的百家爭鳴,儒家以筆代誅天下的繁榮盛世。
寒風呼嘯,冷冽刺骨,陣陣襲來,落到身上,宛如刀割。
少年赤身站在雪地上,肌膚被凍得通紅,視線卻一直落在雪地上,雙眸炯炯有神,射出兩道戾氣,漸漸從深思中拔離了出來,“還有兩個多月就是春闈考試,隻要我能一鳴驚人,殺入前三甲,我就是文秀才,朝廷就會發給我餉銀,到時候就算不依靠袁家,我也能養活娘親。”
突然間,袁風臉色大變,“不好,母親從大清早就去賬房領取這個月的例銀,就算人多要排隊,一個時辰足以,這都過去了兩個時辰,怎麼還沒有回來,難道母親出事了?不行,我必須去看看。”
啪嗒一聲,袁風還沒走出小院,幾個凶神惡煞的家奴,踢碎柴門,拖著一位布衣荊裙,滿身都是鞭痕,鮮血淋淋,被折磨的體無完膚的中年婦人,扔在了雪地上。
“娘親!”袁風兩眼通紅,氣血翻騰,殺氣通天,就像一頭失去理性的野獸,非常駭人,“你們這群豬狗不如的畜生,我要宰了你們。”
“逆子,你好大的膽子。”驟然間,一股排山倒海的血煞之氣,宛如翻騰噴湧的天邊烏雲,從天空中傾斜下來,覆蓋住了整個天武侯府。
袁風被震得吐血,首次正視袁天罡,並沒有退縮,滿臉都是怒火,“父親大人,如果您討厭我,就衝我,為何要折磨我娘親,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