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節 真實的現實(1 / 2)

“公關男是什麼呢?”在我們三個人一起的時候,我總是那個扮演著提傻問題的角色。

誇克的臉突然紅了,顯然我的問題讓他回憶起了什麼。“公關男就是……,”在對公關男進行了長篇論述之後,最後誇克總結說,“總之,公關男就是一種酷生活,一種拒絕平庸的生活方式。隻有真正有著一顆勇敢的心的人,才可能成為一個公關男。”

“……全世界都為我打開,一個公關男的人生豪邁。”誇克用這麼一句話,結束了冗長的演講。

作為最佳聽眾的雄和我,看著這個圓球一樣的男孩,口沫橫飛的神經病一樣的高聲驚叫,第一次產生了人生很荒謬的感覺。

“可是誇克,你還不到十歲啊,你的理想應該是考雙百分的。”某些時候,清醒的人說出的話總是會令人掃興的。

“唉,這就是真實的現實啊。”誇克說,“所以我更希望在我有限的生命中,早一點能實現一個公關男的偉大夢想。可如今雄鷹沒有翅膀,猛虎落在平陽。”

誇克在這一刻似乎顯示了他真實一麵,我很早就知道誇克和雄一樣,應該是一個有著非正常成長經曆的孩子,其實算是我,也算是非正常成長的兒童。但誇克從一開始,就讓我很困惑,因為我不知道這個誇克,到底是不是一個人類,畢竟在這個大陸上,我還沒有見過如此“成熟”的孩子。

“自古英雄出少年,少年壯誌不言愁。”誇克繼續在那裏發出感慨,隻有雄,低著頭在想著什麼,好像每次誇克的話,都讓這個蒼老的少年感觸良多。

短暫的靜場之後,我們的森林之行,又到了結束的時候。三個沉浸在夢想中的孩子,必須回到熱情鎮上,麵對真實的現實。

慢慢的,我開始習慣於熱情鎮這種節奏緩慢的生活,我做的搖榫,在誇克指導下進行了一次關鍵創新,加入了混合著麻花籽油、數顆圓石後的搖榫,令讓整個休閑椅的搖動變得寂靜無聲,這個發明立即受到嬰兒母親的歡迎,因為過去休閑椅在前後晃動時,總會發出吱吱的尖叫聲,令熟睡的孩子容易驚醒,從而打斷他們同夫君之間的某種親熱行為。

這個新發明的另一個結果是我更忙了,因為胡木匠收到了更多的訂單,這樣我晚上就住在木器店,一方麵終於有三分之一天的時間擺脫胡美同學的關心,另一方麵,我察覺到我的“氣感”,又到了某種突破的邊緣。

我的突破同樣也和誇克有關,誇克似乎對“氣”在人體的運行有過研究,他提出很多的觀點,讓長期困惑我的很多問題得到了答案,老槍兵當時推斷,我用來練習的那半部殘書所缺失的上半部,應該是一些基礎和理論,而誇克似乎對此很有研究。譬如對下部書中反複提到的“精”“氣”“神”的含義,誇克就給出了似乎是合理的解釋,同時我一直尋找的但下部書中卻沒有標注的“湧泉”“會陰”“勞宮”一類的地方,誇克也指出了其在身體上的對應所在,這些關鍵的信息,真是讓我有如拔烏雲見太陽的豁然。雖然誇克同時說,“這隻是我胡說的,你如果走火入魔了可別怪我。”,但我相信,我的力量,從此將有突飛猛長的可能性。誇克說,練習“氣”的人,到了最高境界可以踏水度江、飛花傷人,練氣可以練成這樣?我覺得這才是真正的胡說。

在真實的現實中,我們每個人都在扮演中自己的角色,王大娘依然是每天煮完三餐飯後,就和北街幾個同她年紀相近的中年女性,一起玩“殺雞”遊戲——一種很多人參與的賭博遊戲,而且王大娘總是輸的時候居多。

胡木匠則是坐在木器店中,一邊組裝著椅子,一邊和前來的顧客聊天,話題無所不包,從巨木國最新的時政,到熱情鎮的最新八卦,店鋪從來都是流言蜚語的發源地,胡木匠的木器店也不例外。

我們四個孩子則依然扮演著學生的角色,叫做胡科的誇克,仍然是人見人愛的小男孩,而在胡美的視線中,總是存在著一頂黑帽子。我則成為木器店的最佳工人,至於雄,在與誇克交流後,也正在練習一種叫輕功的東西。

冬天就快來了,小鎮的人開始興奮起來,因為冬天意味著,真正屬於熱情鎮的日子就要開始了。

熱情鎮的溫泉,不僅在巨木國內名聲卓著,整個大陸都是聲名遠揚,到了冬天,甚至北方波野國和重玄國也有人慕名前來。對溫泉鎮的居民來說,冬天就意味著大量的比特,從四麵八方自己長著腿飛過來。

因為溫泉的巨大利益,巨木國對熱情鎮的溫泉進行了特別管理,這個特別管理,說到底就是所有的溫泉都是國營的,嚴禁私人以任何形式開發溫泉。同時為了緩解與地方居民的關係,除了溫泉浴場外(其實也是來泡溫泉的人主要支出所在),在餐飲、住宿、紀念品市場等產業中,當地居民則可自由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