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舞——”
藍舒兒歇斯底裏,衝過來將她抱在懷裏。而那滿是鮮血的一幕,在她日後多少個午夜夢回,都依然那麼清晰……
“舒兒……”淳於湮被推開,看著手中的匕首,無言以對。
“櫻舞,你撐著點,我這就給你止血,你撐著點……”藍舒兒哭著翻自己的袖子,拿出好些藥粉,手直抖個不停,慌亂得一時找不到哪包才是止血良藥。
“王、王妃……”櫻舞緩緩伸起帶血的手,藍舒兒握住她的手,“告訴我,是誰,告訴我。”
她不相信是淳於湮,不會的,不會是他。
“王爺是……是一……一……”
“一什麼?”
藍舒兒聽不懂,但一旁的江柔晴主仆卻聽懂了,不是是一,是失憶,櫻舞要告訴藍舒兒淳於湮失憶的事!
江柔晴推了推晚霞,晚霞忙跪下來道,“王妃,奴婢不是故意的,是櫻舞姑娘說要殺了小姐,為您出氣,奴婢和小姐是為了保護王爺的孩子才反抗的,王爺這麼做也是為了櫻舞姑娘好……”
晚霞這話說得模淩兩可,在淳於湮聽來沒什麼問題,他確實是為了就櫻舞而給她拔刀的,可在藍舒兒聽來就是淳於湮為了保住江柔晴的孩子對櫻舞痛下殺手!
偏偏江柔晴這時又跪了下來,哭道,“姐姐,你怪我吧,是我對不起你,一切都是我對不起你……”
這時,櫻舞的手緩緩從藍舒兒手中滑了出來,閉上了雙目。
“櫻舞……櫻舞……”藍舒兒顫抖著手去探她的鼻息——沒……沒了。
“櫻舞——櫻舞——”
藍舒兒撕心裂肺,淳於湮伸手想碰她,卻被她一掌拍在肩頭,這一掌幾乎用了九成功力,他沒有躲,生生受下,“哇”地噴出一口鮮血。
“王爺……”江柔晴心疼地爬到淳於湮身邊,斥責藍舒兒道,“你瘋了麼,你怎麼下得了手!”
藍舒兒輕輕將櫻舞放下,拿起地上的匕首,站起來,經過晚霞身邊時手一揚——
“啊——”江柔晴嚇得驚叫。
晚霞還沒來得及反應發生了什麼事,脖子就多了一道鮮紅的長線,不斷往外冒著鮮血,雙目看著前方,直直倒下。
藍舒兒站在江柔晴身前,神情冷漠,雙目陰寒,隻是站著,那令人顫抖的殺手之氣就籠罩了四周。
“你……你要幹什麼……”江柔晴坐在地上,向後退。“你別過來……”
這樣的藍舒兒太可怕了,根本不是人,是比羅刹還讓人瘮栗的地獄之王。
“啊——”
江柔晴閉眼尖叫,但藍舒兒隻是抓住了她的頭發而已。
藍舒兒將匕首擱在她臉上,在她驚恐地顫抖下,毫不猶豫地劃下一刀。
江柔晴先是感到刺痛,然後才反應過來,像瘋了一般,“我的臉——我的臉——”
女人最在意的不過臉蛋,藍舒兒就是要她生不如死!
“江柔晴,你說我是要現在殺了你,還是拿你當藥人慢慢試毒?”
此刻,藍舒兒的聲音就像魔鬼。
“舒兒……”淳於湮輕輕喚了一句,藍舒兒就像魔魘了,他想將她喚醒。
聽到淳於湮的聲音,江柔晴仿佛收到勇氣,看著藍舒兒道,“你敢!我肚子裏還有王爺的孩子,我還是月江山莊的小姐,你敢動我,娘親是不會放過你的。”
“你看我敢不敢!”藍舒兒將匕首更貼近她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