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虎山上的老道擔憂不已，身旁侍奉的弟子王淵自從經曆了那古虛山驚魂時刻後就始終待在龍虎山道場了，如今瞧見師父憂愁不斷，王淵也是連聲詢問。
自十年前師尊收他為弟子後簡直就是當親兒子般對待，日夜傳授龍虎山的道法雷法，就算是這次他任性一回不再陪同統禦司進入神秘的古虛山，師尊也頂住門內壓力讓他離開了原本與大周王朝合作的崗位。
如今師尊有煩惱，他怎可能裝作無事發生。
“師尊若有苦惱，可吩咐弟子，弟子定當竭盡全力完成師尊所思所想之事。”
身材高大的王淵行禮問道，老道卻是搖了搖頭，臉上的溝壑越發明顯。
人道、天道、妖道、神道、任何修仙道路雖然不盡相同，然而因果相同，修仙百藝最終還是要歸宿到個人身上，可眼看這黑蛟即將水淹兩省多地，即便是心性修為到他這種近乎於聖人的地步，也難以摒棄真心，執著於冷眼旁觀。
“你如何能解此局，那雲夢河中的黑蛟篡位成雲夢龍君，我原以為他隻是龍君寶座的過客，卻不曾想千算萬算也沒算到這黑蛟竟然反其道而行，妄圖以滔天怨念助他成龍族之身，能短時間出現龍化，也隻怕他境界達到了一個登峰造極的水準。”
他猜測是凝丹境界之上，大概率已然步入元嬰境界了。
靈動、築基、凝丹、元嬰……每一個境界即便是放在後古時代，尋常天資的人族想要進階一個大境界，也往往動輒百年光景，若換算到蛇蛟一族則隻能更為誇張，龍蛇之變千載起步，如此不斷修煉才可讓自身根基穩固突破下一個境界更為容易。
可這黑蛟的確非尋常角色，不知曉通過何種方法竟然境界精進的如此之快。
“凡世間所有生靈，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那黑蛟隻怕用了某種禁製……”
“淵兒，你也該下山了，古虛山上的經曆已經過去了，靈氣不斷複蘇之下隻怕上古記載中的各個靈氣之地也將逐漸開啟，各種修煉長生的機緣盡數在其中，若不參與其中又怎麼會知曉你的潛力上限呢。”
師父諄諄教誨讓王淵微微低頭，片刻後才抬頭極為認真的說道：“弟子明白了，我定當承擔起龍虎山的未來……”
“不用。”
不曾想師父擺了擺手。
“龍虎山道統經過末法時代的災劫既然還在，就說明它命不該絕，龍虎山若真衰敗也罪過不在你，下山吧。”
老道的擔心毫無疑問有些多慮了。
因為那黑蛟已然開始化龍了！凡是非龍族生靈妄想成為龍族，都需要經曆過雷劫，所謂雷劫乃是天道懲戒逆天而行的生靈，蛇蛟若化作龍族，那將會壽元暴漲，修為天資也將得到質一般的提升。
天下萬物自有根器，持優劣次第者當按照各自命格行事，若做出超越命格亂了等級秩序根器的人，那就會受到天道懲戒。
可偏偏此刻的黑蛟煉虛根本沒有這種擔憂。
修煉魔龍道的他外加當前天地靈氣枯竭，即便是天道真要懲戒他，也沒有這種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