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他助了諸大師一次,諸大師幫他辦三件(次)事以償還人情,第一件事是救了他一次命,第二件幫他改命改運,讓他平步青雲,第三件,應他要求,幫他對付仇家。
諸大師三件已做完,不再欠他人情,他深入苗疆請諸大師幫去兒子們家看風水,諸大師念著情分,終是順了他意,又進燕京幫看居處,沒想到,進京後就困於此,諸大師會如此冷漠,他無話可說。
“諸大師,留你們師徒在此暫居休養並不是我的主意。”心裏尷尬萬分,賀老還是努力的為自己辯解,他隻是提供了信息,留下師徒二人的人並不是他。
“無所謂了,”諸青山眉目清冷,仍然是苗疆首席大師的風範,就連語氣也平靜得不起波瀾:“是你也好,是你們的朋友也好,都不重要了,反正我們師徒已是你們砧板上的肉,你們說要往西,我不得往東。賀老,您老今天來有何吩咐?小老兒洗耳恭聽。”
駱重山看了賀老一眼,眼底藏著怨忿,忘恩負義的家夥,他隻助師父一次,師父以三償一,助他飛黃騰達,如今倒過來算計師父,跟狼心狗肺的人沒兩樣。
賀老一張老臉幾乎掛不住,微微的頓一頓,語氣低深:“請大師幫做一次護法大法事,做了這一場大法事,大師師徒天涯任遨遊。”
“我知道了,將需要的東西和需要做的事列清單派人送來,以後就不勞賀老您大駕親臨。”
諸青山仍然平靜如廝,他早已預料會有這麼一天,現在,如期所料而已。
“……”賀老張了張嘴,什麼也說不出來,歎息一聲,連茶也不喝了,自己告辭,曾經堅挺的身軀略呈佝僂。
諸青山沒有起身相送,坐著目視賀老的背影走出屋,看他愈行愈遠,一聲歎息絞死在心頭,一頭錯步步錯,他昔年錯了一步,招致臨到老來不自由,情勢半點不由人。
他不由想起當年,那年,他初出師,憑所學在苗疆嶄頭露角,一時竟小有名氣,卻也應了初生牛犢不怕虎之言,因為年青氣盛,與人結怨,並以術報複,卻不想那人卻是軍營長官,並且,東窗事發,被人查出是死於靈異之術,一路追查,嫌疑直指他。
那次,全憑當時賀老請人幫疏通關係,轉移目標,禍水東引,讓他避過一劫,他知恩圖報,許諾幫辦三件事以償還人情。
他的人情,中年以前還了二件,到老年才還第三件,卻因這第三件,牽出如今這般事非。
如若當年他心胸寬大些,不因小事結怨而斤斤計較,不懷恨在心用術法報複,也就不會引來禍事。
一步錯,所以以後步步皆錯。
諸青山無意識的摩娑手指,眼底浮出苦澀,他行將就木,死不足惜,隻可惜連累了弟子,這個弟子得他衣缽,還指將來頂立門戶,傳承術法,現今這般,就算幫做了大法事得到自由將來隻怕也難善終。
亢龍有悔尤能悔,他,悔之晚矣。
駱重山見師父久久不語,也默不作聲,他知道師父心裏苦,在苗疆,師父聲名赫赫,來去自由,到了燕京如龍困淺灘,自由不得,這對師父而言比拿刀割他還痛。
一對師父,一時相對無言。
諸大師師徒心裏苦,在煞星家書房裏的徐參和醫生幾個同樣心塞,他們教官大人下午又放他們鴿子,簡直太過分了!
論傷,狄木頭和小閨女才是最嚴重的,如今,狄木頭都能活動,帶傷上陣,努力的發光發熱,而教官大人三天兩頭以要休養為由,粘在小閨女身邊偷懶,讓他們天天累死累活的拚命。
教官沒愛心,團長沒良心!
幾隻狼漢子幽怨得痛哭淋涕,他們不想天天麵對電腦啊,天天挨輻射,萬一不帥了討不到媳婦怎麼辦?小姑娘,求你將那隻偷懶的教官扔出來,求你行行好,命令教官滾來上工。
漢子們淚流滿麵也無濟於事,反正他們沒膽子敢去叫教官大人啊,等天黑,累得暈頭轉向的幾人下樓休息,大夥兒都在了,就是不見教官和小閨女的影子,心裏更幽怨了。
坐等半晌,然後才看到教官抱著小閨女下樓,那春風得意,滿麵紅光,意氣風發的模樣,美得耀眼,讓幾大漢子默默的咽下了滿腹騷牢,難得團長那麼開心,還是別去打撓他的好心情了,他們不想惹惱團長然後天天活在超強的冷氣壓底下。
講真,眾人非常不明白冰山這兩天為嘛天天笑臉迎人,唯一找到的答案是他被改命,因為感激小閨女所以天天微笑,然後愛屋及烏的普及到他們身上。
同理,赫老等人也不會去尋根刨底,萬一冰山嫌他們覺得微笑以對不好,天天板著臉放冷氣,他們的心髒也受不了。
沒人打聽原因,冷麵神更是肆無忌憚的展露自己的好心情,理所當然的當小閨女的手腳,喂飯擦手指等一手包辦。
唯有聊天時分,小顧先生說江董和於董約小姑娘喝茶,小姑娘爽快的應了,冷麵神阻之不及,讓他氣悶不已,暗中丟了小顧先生好幾個白眼。
小顧先生權當沒有看見施教官的冷眼,陪小夥伴們逗小包子和小老虎玩了一會,開車回家,順便回江董於董的好消息。
施大教官因小閨女要跑去跟人喝茶聊天聊天聊人生的舉動而抑鬱,晚上回房,壓著小媳婦兒翻來覆去,覆去翻來的啃,啃了半夜,將小人兒累暈,當了一夜六次郎的家夥才勉強滿足,第二天自然又是從此君王不早朝。
更過分的是,中午又粘上去,再次來了個午睡前的有愛運動,他抱著小媳婦兒享受人生,讓自己的兄弟們拚死拚活的代他處理繁重如山的公務。
而且,那隻惡狼吃小媳婦吃上癮,晚上接著來,當早上醒來,想到當天小媳婦兒要丟下他們去約會,他又心情不美妙了,再壓著小媳婦兒索歡,狠狠的飽餐一頓當補償。
曲小巫女被洗幹淨換上衣服,惱怒的扶著酥腰,狠狠的瞪著幫自己穿鞋的男人:“色狼流氓,從今天起,我回家睡我的床,你睡你自己的。”
小丫頭臉上羞色如雲,星眸火焰跳躍,氣惱的模樣像被惹炸毛的小金子,張牙舞爪,卻沒有多少殺傷力,還特別的俏麗可愛。
男人仰頭,欣賞著小媳婦兒發怒的的樣子,眨眨鳳目,如仙俊容燙起一抹明媚的縱容淺笑:“小媳婦兒,不鬧了,沒有我幫你暖被窩,一個人睡不熱的,會凍到,我們一起睡多好,我幫你焐被窩,還幫你全身按摩,裏外兼顧,穿衣洗澡一條龍服務,還是終生免費工,這麼好的事兒,你打著燈籠都找不著。”
男人說到全身按摩還微微的加重語氣,語調上揚,露出意外深長的笑容,滿滿的都是曖昧。
“流氓。”曲七月羞得全身發熱,見大叔露出一臉猥瑣相,惱得抬腳朝他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