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酥。
項青悠隻覺全身像被車軲轆輾壓過,酥軟無力,連直腰的力氣都沒有,頓時如被潑了一盆冷水,大腦瞬間完全清醒。
頭腦清醒了,感覺到了身邊挨著的火熱的軀體,眼睛也清明了,一眼看見近在咫尺的一張男人的俊臉,她她……她又和醫生睡在一起?!
霍然驚覺身在何處,心中一個激靈,正想拉開距離,瞳孔驟然收宿,她沒穿衣服!他也沒穿衣服!
幾乎在電光火石之間,腦子裏閃過了某些模糊的片斷,項青悠也明白身上的酥酸感是為何而來,頓覺如遭雷擊,腦子裏“嗡”的一聲,整個人都呆了
醫生一直小心翼翼的觀察小媳婦兒,看到她剛開始很平靜,心裏微微的鬆了一口氣,下一秒即見她臉色慘白,那顆心嗖的跳到了嗓眼上,生恐嚇到她,溫柔的叫:“青悠,悠悠,小悠悠,小悠悠……”
他叫了好幾聲,她也沒什麼反應,嚇得他心髒都快停止了,一邊叫她的名字,一邊伸手在她眼前來回移動,揮了好幾爪子,她眼睛動了動,一張臉慢慢變色,青青白白的變幻。
項青悠的腦子很亂,心也很亂,千頭萬緒,亂成一團亂麻,剪不斷,理還亂,人也傻傻呆呆的。
看她神色瞬息萬變,醫生一顆心跟著七上八下,八下七上,七七八八的,又緊張又擔心,如果昨夜是在天堂,那麼,現在就是天堂與地獄之間的空間,上下飄浮,徬徨不定,不知哪一刻就會被打落地獄。
他也覺得,可能被打入地獄的幾率要比送上天堂的幾率高出一百倍,那種預感讓他越發忐忑了。
醫生像法庭上等待宣判的人員一樣等著來自小媳婦兒的狂風暴雨的摧殘,反正無論是拳打腳踢還是跪搓衣板跪健盤,哪怕叫他跪榴蓮,他都認了。
一個在發呆,一個在等著宣判,時間就那麼分分秒秒的過去,晨光透過窗簾,與床頭燈爭輝。
紛紛撓撓的思緒在腦子裏攪了一通,項青悠經過了空茫無知不知所措到慢慢平靜的過程,變幻多端的臉色也慢慢趨向平靜,自己一點一點的理順思路,什麼也沒說,咬著牙,推開醫生的手,自己撐著坐起來。
就算那麼簡單的一件事,她也是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完成,全身酥酸,下半身隱隱作痛,兩條腿軟得像麵條,那狀況,想挪動一下困難,何況是坐起來。
醫生被推開,他也沒敢亂動,看她那麼辛苦,小心的扶了她一把,把她扶起來,非常認真的看著她:“小悠悠,我會負責的,負責一輩子。”
項青悠扭頭正視男人,他半祼上半身,身材很棒,胸肌條理分明,被子被她占了大半,他隻遮住了最重要的部位,馬甲線露在外麵,無聲的誘人犯罪。
“不用。”耳朵燙了起來,項青悠偏開頭,聲音小小的,她感覺自己臉也在發燒。
“小悠悠,我是認真的,我會對你負責。”小媳婦兒不用自己負責,醫生心都涼了,女孩子遇到這種事,不都是追著要人負責的麼,為什麼小媳婦兒不用他負責?
赫藍之對自己產生了懷疑,深深的懷疑,難道是他給人的印像太差,差得讓人不相信他會承擔男人該承擔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