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心中無限思偶有大喜共連枝
黃泉被一陣吵鬧的聲音驚醒,他還以為自己依舊在鏡心湖,若是熟睡過去了,到了該回皇城的時間還沒回,說不定母親或者父親又會像在沙魂國外一樣帶著千軍萬馬衝到自己身前來了。這裏是對王清離的最後一點念想,除了自己,不能再讓其他人來叨擾了。
可是,他被吵醒的時候是在自己的房間裏。屋外又是為了大喜事而張羅的下人們。他有那麼一瞬間會為自己的決定而懊惱,但僅僅是一瞬間而已。
“微雨!”黃泉喊到。
“公子,你醒了!”果然,微雨從來都會在門外的。
微雨推門而入的時候發現黃泉已然清醒,他大喜。
“不是說的下個月初八嗎?怎麼這麼早就在開始張羅了?”黃泉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問道。
“咦?公子昨兒個不還說從今兒開始張羅的嗎?公子的婚期在下月初八,仔細算來也不足半月光景了,既然是公子的大喜,自然是越周到越凸顯皇城的氣派了!”
“嗯!”
“對了,公子,啼疏大祭司有來過,說隻要你一醒來,就讓我去請他來。”
“祭司有說什麼事情嗎?”
“沒有!”
“那就去請吧!”
“是。”
微雨出門去請祭司的時候,黃泉起身自己倒了一口水喝下後,莫名地發起脾氣來!將手中的杯盞全摔在地上,砸個粉碎,其實也沒想到要發脾氣,隻是不知為何竟然有種打從心底的不痛快,非得讓這些東西都碎了才滿足似得。
等到微雨與啼疏祭司一同趕到的時候,卻發現黃泉倒在地上,睜著眼睛,也不說話,也不動彈,讓兩人大驚!
“公子,你怎麼了?”微雨一邊詢問一邊將黃泉從地上扶起。在微雨心中,恐怕隻有黃泉的命才算得上是命了吧!自己的都不算。
黃泉還能自己站起來走路讓微雨大鬆了一口氣!
“泉兒,你怎麼了?跟我說說!”啼疏祭司問到。
“該死,明明有上好的酒不放在房間裏,非要放茶水!酒這種東西,茶能比嗎?”黃泉對著微雨一頓責罵。
這樣的責罵,黃泉以前從來都不會!一時間讓微雨有些不知所措了!
啼疏察覺到黃泉的不對勁也沒有太大的反應而隻是說:“原來是這個事情,那以後讓微雨將你房間的水全部換成酒不就可以了嗎?何必讓自己大動肝火呢!”
啼疏從黃泉出生開始就沒見過黃泉生過那麼大的氣,也從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黃泉變得如此嗜酒如命。
黃泉神情有些頹敗,啼疏看在眼裏。
“來,坐下,我為你把把脈!”啼疏吩咐到。
黃泉之所以從來都聽啼疏的話,一方麵是因為啼疏在整個洛雪城德高望重,另一方麵,黃泉想到初入寒冰崖時看到自己初為繈褓時就是啼疏起的名字。這個從小都看著他成長的人,自己無論有多少小心思都瞞不過他的眼睛。
“祭司大人,我沒事!”黃泉狡辯到,他不想讓啼疏在為他把脈時看出他心中的端倪。
“哼!還說沒事,沒事喝酒做什麼?”啼疏的言辭有些嚴肅,自小黃泉就有些懼怕一向嚴肅的他。
黃泉的表情出乎啼疏的意料,他邪魅地一笑說:“隻是覺得酒是個好東西而已!”
啼疏也不多問,他放開一直被自己按著的黃泉的手腕說:“脈象上已經沒有任何問題了。”
“我本來就沒有病,隻是前幾日剛從外麵回來身子有些虛弱罷了,還偏偏弄得我像是病得快要死掉了一樣!”黃泉說話從來不會如此這般大逆不道。
麵對黃泉的變化,啼疏不但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疑問,反而是換了一個話題:“下月初八,你迎娶舞月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
“祭司是來賀喜的嗎?”
“賀喜是定然的,你是想先迎娶舞月,然後順理成章地當上城主是吧!”
“父親早就跟我說過,隻要我婚娶,五年之後就會退位讓賢於我!”
“那你的目的是什麼?”
“坐上城主之位後,和睦鄰國,和平疆土!”黃泉毫不避諱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因為他覺得,隻要是自己認為對的事情,祭司沒有不幫助他的道理!
“這是你的意思還是墨魂大人的意思?”啼疏是完全了解黃泉這個人的,他心中怎麼想,嘴上怎麼樣說,啼疏一聽便能知道真假。雖然黃泉善良得不想生靈塗炭,但是憑著黃泉的心智,還不足以有和平疆土這樣宏偉的抱負。
黃泉便啼疏識破謊言之後顯得尷尬了些,他知道父親肯定已經告訴過他墨魂大人在砂魂國的事情了,但是若此話從黃泉口中說出來,黃泉便覺得像出賣了朋友一樣難受。
“墨魂大人打算做什麼?”啼疏繼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