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無涯悔恨遲何懼生老亂病死“魅姑娘,今天是第幾天了?”黃泉看著自己嘴裏吐出的白霧顫抖地問到。
魅依偎著冰冷的岩石,緊閉的雙眼沒有睜開,她身上僅有一層薄紗,靠著冷如冰塊的岩石她都能睡著,她到底有什麼樣的能耐?隻見魅嘴角輕輕上揚,連眼都不曾睜開便說道:“急什麼?才第二天而已,那麼快就受不了?”
“這裏太冷了,我感覺自己都快要成冰塊了!”
“快了!”魅隻是這樣說。魅心裏明白,黃泉隻是凡人,沒辦法忍受這樣的環境,可是進了砂之國,寒冰崖是必須要進的,普天之下除了砂之國裏麵的人,外人之中恐怕隻有王洛陽一人不會懼怕這樣的寒冷了吧!
大抵是因為王清離的原因吧!想到王清離,魅潔白如玉的臉龐才開始微微泛紅。魅在等,等王洛陽的到來。她知道王洛陽一定會來的,等他結束了自己的事情就一定會出現的,到時候救的可能不隻是一個黃泉,還有可能是整個砂之國的子民。
“王公子在哪裏?”
“哪個王公子?”
“王洛陽。”黃泉終究還是說出了他的名字。
魅淡然一笑,睜開雙眼說:“他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事關所有砂之國人民的性命和自由,自然是一件大事了,但願一切都會順風順水!
“王公子他不是受傷了嗎?”
“沒人能傷的了他。”黃泉是相信這句話的,雖然在他眼裏王洛陽是神通廣大的,但是他親眼看到那把利劍穿過了他的胸膛,浸染在自己身上的血漬到現在都還沒有消失。後來一想,連自己的傷口都已經愈合了,王洛陽又怎麼會有事呢!
聽了魅的話,黃泉也不再多問了,隻要知道王洛陽安然無恙便好。沒過多久,黃泉便聽到一片白茫茫的背後傳來了一個人腳步聲,是個男人的腳步聲,穩重而清脆。
魅大喜,說到:“終於來了!”
“是誰?”
“你想見的人。”魅眼中劃過一絲狡黠。那麼必定是王洛陽了!
“黃泉。”聽到這一聲叫喚,黃泉才知道,來的人不是王洛陽,而是王清離。他口中的一個姓王的朋友。
“王公子!”雖然不是王洛陽,但是聽到的是王清離的聲音,黃泉也會感到有一些安慰,總算見到了除魅之外的第二個人了。
“是我!”見到來人是王清離,魅有些喜出望外。她自然是喜歡他的,打從他被族人帶回砂之國的那一天開始就喜歡他,隻是從來不說。若永生永世活在砂之國,那麼不說,便也是一種安慰罷!
王清離穿過濃霧,才看到黃泉的模樣,此時黃泉已經是疲憊不堪,形容狼狽了,俊美的臉龐上沒有一絲一毫的生氣。而王清離同樣是往日的打扮,一身琉璃白,飄渺逍遙。
“王公子,這裏好冷!”
“我知道。”
“快帶我回到人間。”
“不。”
“啊?”黃泉聽到這個回答大為驚訝,這裏,總是讓他無法預料將來要發生的一切。
寒冰崖像是一個牢籠,困住所有想離開和所有想留下的人,所以這是一個人間與砂之國的結界之處,砂之國的人想要出去都得經過這裏,隻要不出沙漠,過了這個結界是不礙事的。
於是他說:“如果回到人間,你便不是你自己了。”
“我想去荒州?”因為那是王清離來的地方,也是王洛陽說好要帶他去的地方。他想,那裏一定沒有這些煩惱。他以為的荒州是一個沒有戰爭,沒有爾虞我詐,沒有任何浮華喧鬧和紛紛擾擾的世界,那裏有碧海青天,有窮途落月,有他一生都沒見過的歡樂與寧靜。
“荒州!”王清離便是從那裏來的,隻是沒想到,黃泉居然也想去那裏。王清離不覺心口一緊,覺得是自己向來的作風誘使黃泉離開洛雪城,隻是,他原本隻是想讓王洛陽帶著他去燕川躲避婚姻,沒想到王洛陽竟然會想到帶他去荒州!
荒州很遠,不是一般的遠。
“好!”王清離回答也隻是性情使然罷了。
“不可以!”說話的是魅。
“你既然來了我砂之國,又豈有出去的道理?”口中這麼說,心中卻是一不甘生生世世都被困在這個沒有生老病死的國度,二便是不甘這樣被王清離拋下,從此沒有了他的音訊。
從來沒人能出得了砂之國,即使是砂之國和人間的結界也沒人有僭越過。魅明白,王清離就有這個本事。
這一點,王清離定然是清楚的。
“我自然是清楚沒有出去這個道理的。現在唯一能夠出入自由的怕隻有洛陽一人罷!”王洛陽果然是神通廣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