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兒,江楚楚沒看上去那麼柔弱單純,你被她騙了。
什麼天雷引發大火,定是她安排的人偷偷放的火。”孫妃苦口婆心,試圖點醒兒子。
可李雲哲油鹽不進:
“母妃,兒子又不傻。
昨晚,我親自查看過,的確是天雷引發的火災,絕非人為。”
見孫妃還想說什麼,他馬上又道:
“母妃,您仔細想想,眾多兄弟中,眼下兒子是最不得勢的那一個。
楚楚可是武信侯府的嫡女,無論嫁給哪個皇子,都比無名無分跟著我要好得多。
可她寧可不要那些名分地位,也要與兒子一起。
甚至為了不破壞兒子與江唯音關係,委曲求全。
您說,她這麼做圖什麼?”
“她……”孫妃一時卡殼。
李雲哲占了上風,愈發理直氣壯,信心百倍:
“還不是因為楚楚心裏隻有兒子一人,願意為了兒子做出任何犧牲。
如此難得的女子,兒子豈能不珍惜?”
“你……她……”多年的宮鬥經驗告訴孫妃,事情絕沒有那麼簡單。
可一時之間,她的確無法解釋江楚楚這麼做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看著眼前振振有詞的不省心兒子,情急之下,她一把捂住胸口,隻覺得有些心力交瘁。
她出身卑微,哪怕生下皇子,也始終在這宮裏過得萬分憋屈。
就連這妃位,還是因為皇帝母子不和,明爭暗鬥,太後為了膈應皇帝,才硬逼著皇帝給了她位份。
正因為如此,她在皇帝眼中成了太後打壓他的活生生的象征,這些年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屈辱。
兒子是她在這深宮中唯一的希望。
多年來,她費盡心機,為他謀劃鋪路,指望著將來某一天,他能逆風翻盤,坐上那個最高的位置,帶著她一起洗刷前恥。
可眼下,看著兒子不省心的蠢樣,她頭一次滋生了心有餘而力不足的疲憊感,真想兜頭給他幾個大耳刮子,讓他混沌不堪的腦子好好清醒清醒。
不過,她還是強忍住了這個衝動。
她了解自己兒子,隻要他認定了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回。
來硬的效果隻會適得其反,隻能徐徐圖之。
孫妃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下心緒,才道:
“罷了,江楚楚的事,我暫且不計較。
隻要她不鬧出格,拖累到你,我可以睜隻眼閉隻眼。
可眼下,江唯音那邊你切不可放手!
她與老武信侯舊部的關係,才是實打實能助你一臂之力的可利用之力!”
李雲哲立即點頭:
“母妃放心,兒子從未想過放棄江唯音。”
他說的是真心話。
習慣了江唯音圍著自己打轉,最近她不出現了,他心裏還真有點不舒坦。
向來隻有他給江唯音臉色看,什麼時候輪到她來跟他擺架子?
不親眼看到她來向他認錯,他怎麼咽的下這口氣?
聽他這話,孫妃臉色稍緩,吐出一口濁氣,說道:
“好,你即刻出宮,帶上些姑娘家喜歡的珠寶首飾,去找江唯音。
我可以暫且不管你與江楚楚的如何,可前提是你必須先拿住江唯音,明白了嗎?”
“是。”李雲哲點頭答應。
母妃什麼性子他最清楚不過,她能在楚楚的事上能讓步,已經很不容易。
對於她提的要求,李雲哲哪敢再違背。
哪怕心裏覺得江唯音根本不配他去哄她,可還是應承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