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山,古木參天。七月的太陽惡毒地蹂躪著大地,投下星星點點斑駁的光影。
“我血為引,我身為媒,借冥神之威,以百萬生靈,願我主……”
一陣陣吟唱聲在青丘山中回蕩,低矮的樹叢間竄出一隻火紅色的狐狸。隻見這狐狸全身血紅,拖著九條火紅的尾巴,兩隻眼睛滴溜溜不停轉動,似乎是在找尋著什麼。“嗖”一條火紅色的光影從眼前劃過,狐狸也消失在樹叢之中。
青丘山頂,八棵參天古樹合圍之間,有一座三尺高石台,一個黑影正一動不動的矗立於石台之上。石台四周以八卦方位分別立著八根青色石柱,石柱之上擺放著各種物事。一絲絲黑氣從青色石柱上彌漫而出,彙集於石台中央,行成一片黑色光幕。
“阿魚!”青丘山腳,一條小溪緩緩流過。
幾個孩童正在小溪中盡情嬉戲,隻見一個赤條條的身影在小溪中沉浮。岸邊站著一個大約六七歲的女童,“哥哥!別遊太遠。”女童向溪中一個孩子喊道。小溪深處,一個八九歲的孩童浮出水麵,朝著女童微微一笑道:“妹妹,看哥哥幫你抓一條大魚。”說罷,便又潛入水中。片刻又浮出水麵,雙手捧著一條二三尺長的青魚。
“好樣的,阿魚!”另一個孩童喊道。
阿魚雙手捧著青魚,微微的笑了笑,便向岸邊遊去。大青魚卻不太老實的在這雙稚嫩的手中翻騰,阿魚一個使勁,將大青魚拋到岸邊。大青魚在溪邊的草叢中翻騰幾下,便也不在動了。那女童動作到也很嫻熟,一個箭步衝上前去,將大青魚捧在手心。
“我血為引,我身為媒,借冥神之威,以百萬生靈,願我主永生!”
三尺高台之上,那個黑影化做一片黑色光幕,雙手不斷的變幻法決,八根青石柱散發的黑氣也越加濃厚。片刻間,黑氣中隱隱有一股血紅絲線流轉。隻見石柱之上,一個骷髏頭的眼窩間射出一道紅光,瞬間黑色光幕化為一道丈餘粗的紅光柱直射天府。頓時天地變色,仿佛所有光線都被這紅光吸收了一般,天空也變得一片血紅。
三尺高台片片龜裂,一絲絲鮮血在裂縫間流動,那個黑影也停了下來,胸前插著一把古樸的匕首。黑影身行頓了一頓,嘴角滲出一絲鮮血便倒了下去。
青丘山腳,嫋嫋青煙飄過,阿魚從懷中取出各種香料,熟練的灑在青魚上。那條活蹦亂跳的青魚此刻已被去了鱗,一陣微風吹過,香味彌散而出。火堆邊的一個胖小孩,不由得大吞了口唾沫。“阿魚,你的手藝真是沒話說。”胖小孩由心的道。
“撲騰騰”,一隻小鳥落在胖小孩的身邊,雙眼死死的盯著火上的青魚。
“灌灌鳥!”阿魚驚叫道。
“灌灌鳥?”胖小孩也不可思意的叫道。
灌灌鳥轉了轉頭,眼中露出一絲不屑,“壞壞”。
阿魚從木棍上取下烤好的青魚,將魚頭割下,扔給灌灌鳥。灌灌鳥滿眼欣喜的接過魚頭,不緊不慢的啄起這魚頭來。
一陣風吹過,阿魚不禁打了個哆嗦,天空中一片黑雲飄過,風中微微帶著些血腥味。
“吱呀。”柴門應聲而開,一對夫婦麵色平靜地走出門來。
“龍哥,看來我們真的躲不過了。”美婦緩緩地道。
“哈哈哈哈,我們已躲了十年了,現在阿魚和阿玉也長大了,該了確的也應該了確了。”美女旁邊的男子道。
“嘿嘿!”柴門外一個聲音道。
隻見一個青衣男子立於柴門之外,這青衣男子戴著一張駭人的麵具,左手一團紫紅色霧氣時隱時現。
“鬼使,你追了我夫妻二人十年了……?”
“主人的吩咐我不敢怠慢,龍戰我們就一決高下吧!”
說罷,鬼使手中的紫紅色霧氣緩緩散開了來,隻見一隻隻極小的飛蟲飛了過來。
“萬屍蠱!”美婦驚叫道。
話音落,一片青色鞭影向著飛蟲卷了過去。隻見一隻隻飛蟲紛紛落下,卻也有不少極速飛將而來。
龍戰也沒閑著,一柄寒光劃過,飛蟲也似雪花般飄落。
鬼使也不敢托大,右手一翻,隻見一尊黑鼎隨手祭出,龍戰夫妻二人頓感壓力大增,奮力攻至。寒光一閃,直取鬼使麵門,而青色鞭影卻是向鬼使身後大穴而去。鬼使右手法決急捏,黑鼎瞬間爆發出銀色光幕,擋住龍戰的寒光。左手一轉,紫紅色霧氣與鞭影赫然相撞。“轟”大地塌陷,一個十餘丈深的大坑在三人間炸開,一絲絲黑氣飄散而去,宛如九幽冥府。龍戰渾身一寒,不禁打了個寒顫,但是手中寒光卻也不停,劍鋒一轉,直削鬼使左臂。鬼使心中一凜,但招式已老,遂身形一錯,硬生生躲去這一劍,寒光滑臂而過,卻也留下一條細細的血痕,隻嚇得一身冷汗。
“爹!娘!”
灌灌鳥猛地抬頭,雙眼盯著阿魚,隻見阿魚渾身顫抖,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滿眼盡是驚駭。一把抓住阿玉的手,頭也不回了朝家中飛奔而去。灌灌鳥低頭看了看身前的一堆魚骨,“撲騰騰”地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