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二十四年,六月。
南城首富溫家。
“老天爺啊,我的兒子死的慘啊,溫家這小毒婦蛇蠍心腸,還我兒子命來!”
一中年婦人拍著大腿,坐在溫家正堂哭得毫無形象。
溫家主溫正衡頭疼不已,幾次想上前把她扶起都被她蠻橫推開。
“謝夫人,文遠這事是我家不好,我深感抱歉。可人死為大,還請謝夫人讓文遠安息。謝家可以提出任何條件,隻要我能做到的定會竭盡全力彌補。”
謝夫人咆哮道:“說得輕巧!你一句竭盡全力就想彌補我兒子的死?我兒子可是死在你家!死在你女兒的掌下!”
“溫願她才十四歲啊!這麼小的年齡卻歹毒至此,你們溫家就是這麼教育女兒的!”
溫正衡臉色難看,他想說什麼卻不知該怎麼說。
畢竟溫願把人打死是事實。
他理虧。
溫願和謝文遠自小訂了娃娃親,半月前更是舉行了訂親儀式,兩家約定溫願及笄後就成親。
誰知意外比明天來的更早。
不知謝文遠怎麼就和她庶妹溫雅攪和到一起去了,還恰好被溫願撞見這一幕。
她直接衝進房間揪著謝文遠就打,活生生給人打死了。
現在謝家人來溫家討要說法,他作為老父親真的很難評。
溫願、溫雅都是他的女兒,溫願是正妻所出的嫡小姐,溫雅是妾室之女,兩人之間隻隔了三個月,手心手背都是肉。
溫正衡揉了揉酸痛的太陽穴,盡量放緩語氣:“金銀財帛、綾羅綢緞、大蒼國任意地方的房子、鋪子等,謝家隨意挑選可行?”
“你家不差錢,這些東西打發叫花子呢!我不稀罕!”謝夫人凶狠地盯著他,“我要溫願一命抵一命!”
“嘭——”
謝夫人話音才落屏風就被人踹倒了。
她嚇了一跳,沒想到屋裏除了他和溫正衡,屏風後居然還有幾人。
溫願,本次事件的凶手。
溫不凡,溫願的六哥,屏風就是他踹倒的。
溫雅,這個不算,她被溫願打得昏迷不醒,這會兒還在臨時擺放的榻上不省人事。
“謝夫人,是謝文遠不忠在前,我小妹才失手打人,他弱不禁風剛挨了兩拳就死了,關我小妹啥事,她一個女孩子能有多大力氣?”
“再說了,現在隻是訂婚而已,還沒到結婚的時候,謝文遠就恬不知恥跑來我家,他不是找打是什麼?”
謝夫人被他懟的直喘粗氣,“是你家殺了人,現在卻怪我兒子不對,還有王法嗎?”
“哎喲我的老天啊!溫家殺人滅口,惡事做絕,我家文遠是倒了八輩子血黴遇上這麼一家人!”
謝夫人又開始哭天搶地地嚎了起來。
溫正衡拿她沒辦法,黑著臉走到幾個孩子麵前,低聲斥責,“你們湊什麼熱鬧,還嫌這裏不夠亂嗎?”
溫不凡梗著脖子,“她想讓小妹償命,我忍不了!”
溫正衡氣結,看向溫願:“那你呢?”
溫願真誠道:“我來道歉的。”
溫正衡一噎,心道:你確定謝夫人看到你不會更生氣?
他想把溫願趕走,可一對上她澄澈的眸子,到嘴的話硬是咽了回去。
罷了,孩子也沒什麼壞心,隨她去吧。
“你倆來就算了,溫雅是怎麼回事,怎麼把她也扛來了?”
他瞅了溫雅一眼,有些慘不忍睹。
溫不凡冷哼:“禍事是她挑起的,她先勾引小妹的未婚夫才發生了這些事,憑什麼小妹要被索命,她卻美美隱身。”
溫正衡快氣炸了,“她是想隱身?她都要被你妹揍死了,這會兒還昏迷著!趕緊把她送回去,找個郎中給她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