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到總部大院,郭玉蘭首先意外的看到了一個漂亮的解放軍女幹部,這個人她竟然認識。
“田歌同誌?!”
她幾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會在這裏碰見了熟人。
田歌正要進屋去,一聽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馬上停住了腳步轉過身來。
“哎呀,是小郭政委啊。”
田歌興奮的撲了過來,兩緊緊的擁抱在了一起。
郭玉蘭是田歌參加革命的啟蒙老師,看到她田歌自然是抑製不住自己內心的欣喜了。
“玉蘭姐,你怎麼也到中野來了?執行任務嗎?”
田歌說著拉著郭玉蘭的手不放。
見到這種情景,何玉周處長說:“嗬嗬,瞧你們倆高興的勁兒。要不這樣吧玉蘭同誌,我先去向首長彙報,你聊一會兒再過來好了,反正時間也還早那。”
“是,首長。我一會就來。”
她剛說完,就被田歌拉進了一間掛著“中原野戰軍戰地記者站”牌子的房裏。房裏有不少文人模樣的男女軍人在寫著什麼,還有印刷機在“喀噠、喀噠”的工作著。
“田歌,你調到中原野戰軍來了?”
自從和田歌分手後,郭玉蘭隻知道她參加了地下黨組織,並辭了記者的工作,到警察廳工作了。以後就再沒機會遇見過她了,但怎麼也沒想到她現在已經成了中原野戰軍的一名戰地記者了。
這時候,一名記者模樣的人喊了田歌一聲:“教導員,宣傳部通知下午兩點在小會議室開會。”
“好的,我知道了。”
田歌拉著郭玉蘭坐在了自己辦公桌前是椅子上,給她倒來了開水,還特地往水裏加了一大勺子白糖。
“好啊,田歌,真厲害,都成了正營級幹部了。”
郭玉蘭很高興看到田歌的大幅度進步。
“什麼啊,小記者站,就十二、三個人。我那本行還是外采記者,站教導員是首長非給我肩膀上加上的擔子罷了。對了,玉蘭姐,快說說你是怎麼到中野來的啊?”
郭玉蘭喝了兩口白糖水,把自己到大別山來的前後經曆講了一遍,還羞澀的告訴田歌自己結婚了。
“啊,玉蘭姐大喜啊,不行不行,你得請我和我的戰友吃喜糖。”
“嗬嗬,瞧你那瘋樣,喜糖少不了你的,等晚上我給你送過來。真是不湊巧啊,我要知道你也在中原野戰軍的話,那前幾天我就請你做我婚禮上的伴娘了。”
郭玉蘭剛說完,幾個記者上來插話了:“都說有個華野兄弟部隊的軍花郭玉蘭來我們中野了,沒想到就是您啊,你一定要給我們送喜糖,不然我們中野的軍花田教導員可不會饒過你的哦。”
“好,好,我一定送來,說話算數。”
郭玉蘭和田歌的同事寒暄過後問田歌道:“對了,該說說你自己了,你是怎麼來的中原部隊啊?”
田歌說:“事情是這樣的……。”
他告訴郭玉蘭,蘇北的“布穀鳥”給曹勝元提供了情報,揭穿了自己的身份,後來還是被軍調辦事處的林曉童參謀獲得了這一重要信息,及時的通知了上海地下黨。上海地下黨的汪副書記當機立斷,馬上叫行動大隊的大隊長劉忠同誌轉移了田歌,並護送她過江到了蘇北根據地。
後來,正在讀黨校的田歌接到上級的通知,和一批上海來的進步大學生一起去大別山支援那裏中原野戰軍部隊的幹部隊伍建設,田歌就這樣在部隊的護送下和那批大學生一起來到了大別山。
再後來,當中原的首長知道她是上海的名記者出身,立刻把她調到了野司戰地記者站,任命她為記者兼記者站的政治教導員。
田歌告訴郭玉蘭:“你前幾天找我做伴娘的話,我還真做不成那。那時候我還在金寨縣和無理縣做土改調查采訪中那,昨天下午才回到站裏來的。”
“無理縣?那不是小保山所在的那個縣嗎?”
郭玉蘭驚異的說道,因為她正想請求參加營救戰友的行動,而目的地就是無理縣的小保山。無理縣縣城現在還在國民黨的手中,這裏各派係力量錯綜複雜,紅的白的黑的那條道上的人都有,她驚歎田歌竟然敢到那種地方去進行采訪。
田歌驚詫的說:“怎麼,你了解無理縣和小保山?”
郭玉蘭和田歌說了自己今天來總部的原因,她正是要去那裏救回自己的戰友去。
田歌道:“玉蘭姐,那你還為我擔心,你自己不是也要去嗎。我每次去可都是有警衛班護送的,還有沿途的遊擊隊的同誌給予支持。並且我們一般避開沿途常有土匪出沒的地方,因此安全問題基本都是有保障的。你和我不同,你是要去土匪窩找他們的茬,你這才是真正的危險那。聽說小保山的土匪頭目周順康為人奸詐狡猾,其實是國民黨軍統特務故意弄出的這麼一支隊伍。”
郭玉蘭說:“是啊,現在他已經是曹勝元的爪牙了,是受曹勝元的指示來到大別山破壞我根據地的。他從淳安走的時候,綁架了我們江南支隊的三個女同誌。她們都是我的戰友,所以再危險我也要去探上一探的,否則她們的命運可能就此走向毀滅了。隻要我們采取的戰略戰術得當,是可以奇襲敵人取得成功的。”
田歌說:“那好吧,看看總部首長批準不批準你去了。你要是去的話,要注意無理縣的縣長自衛團團長喬鎮德。他是國民黨的軍統特務,他表麵上既不得罪國民黨也不得罪**,但骨子裏是執行著曹勝元的指令,暗中於土匪和土豪劣紳勾結,積極參與對我黨我軍人員的迫害。還組織了一個自衛團打著維護老百姓利益的旗號,保護無理縣的治安,但實際上卻是國民黨操縱下的武裝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