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郭玉蘭起身後,沉著的洗梳完畢後,拉開自己的白色小皮包把她的勃郎寧手槍拉開保險放了進去。郭玉蘭的這把比利時產1899型手槍彈夾載彈量是12發,口徑為6.25毫米,此槍經過美國柯爾特公司買進專利改製後可以自動擊發,槍型也很精致漂亮,是雲南煙白坳的大土司索拉巴亞在兩年前送給她的。當時郭玉蘭和杜玫的滇西南獨立旅衛生隊為幫助少數民族群眾治療瘟疫取得了完全的成功,頭人為了表示感謝送了兩支手槍給醫療隊,一支給了杜玫,另一支就是郭玉蘭使用到現在的這支。
郭玉蘭坐著黃包車直接到了第二醫院,在醫院門外和門裏他果然發現了大量的可疑人員,有的裝成商販,有的裝做病人和家屬不停的在醫院裏轉悠窺視著。
不過,郭玉蘭雖然感到了些緊張氣氛,但並不那麼懼怕,因為她也看到了蘇州地下黨行動隊成員和自己的老搭檔林長安的身影。
郭玉蘭象往常一樣,走進了自己的內科診室,穿上了白大褂給已經等候在走廊上排隊的病人們看起了病來。
金大牙在醫院的辦公室裏在臨時指揮部坐鎮的謝長林打去了電話。
“老板,看來郭玉蘭和共黨分子們並沒察覺到我們包圍了醫院,一切正常,不過到現在還沒發現有可疑人員和她聯係那。”
“很好,繼續嚴密監視。”
謝長林說:“現在我們逮捕靈岩山貨運站的事情風聲搞的很大,共黨不會不知道,今天我們又把朱天大等人釋放了,他們肯定猜不透裏麵的玄機,所以一定會蠢蠢欲動的,你們隻要盯緊了郭玉蘭,我不相信這魚會不上鉤的。”
一切發生的事情都表明,敵人現在絲毫還不知道藥品已經被裝上了停靠在蘇州大運河邊上的“江海三號”輪上了。
郭玉蘭一邊給病人看著病,一邊悄悄的看了一下手表,指針指在九點的位置上,她明白是自己走的時候了。
事情安排的十分緊湊,九點零七分,護士進了郭玉蘭的診室。
“郭醫生,有您的電話。”
“好的,我就來。”
郭玉蘭正好看完了手上的這個病人,把其他的病人托付給了自己對麵的醫生。這些都是何卓同誌精心安排好的局。
郭玉蘭朝著值班室那邊走去,她注意到自己的身後有化裝成病人的兩個特務在悄悄的跟著。
她進了值班室,兩個特務怕被發現沒敢跟進去,在值班室外點上香煙閑聊了起來。
一個護士推門走了出來,對兩個家夥說:“醫院裏你們也敢到處的抽煙,太不象話了,要抽出去抽!”
兩個家夥被搶白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趕緊把煙給扔在地上滅了。誰知道那護士還是不依不饒的說:“才搞幹淨的衛生,你們就亂扔煙頭,給我撿起來丟到外麵的垃圾桶裏去。”
兩個特務想發作卻又不敢引起混亂,讓郭玉蘭趁機給跑了。隻好彎腰把地上的煙頭又撿了起來,狠狠的瞪了那個小護士一眼。
就在他們和那護士相互看不慣的時候,他們身後的另一扇門被打開了,一個戴著口罩的“男醫生”從他們的身後走過,沿著走廊出了門診大樓的門。
大門外正停著一輛救護車。一見那“男醫生”出來了,車上救護員打扮的林長安很不高興的說:“吳醫生,你怎麼才來啊,那邊張家街五號的病人還等著急救那,出了問題誰負責啊,趕緊上車,要不病人就沒救了。”
說著他一把把女扮男裝的郭玉蘭推上了救護車。
車子一直保持著發動狀態,郭玉蘭一上了車,車子馬上掛檔啟動,搖著急救鈴徐徐開出了第二醫院的大門。
救護車自然不會直接開到碼頭去,因為敵人很快就會發現郭玉蘭跑出了醫院,而是朝著蘇州火車站方向而去,在半路上把已經又換上****軍官和衛兵的郭玉蘭和林長安放了下來,馬上轉乘上一輛吉普車,這才駛向了碼頭。
果然,就在郭玉蘭順利的登上了“江海三號”輪的同時,蘇州第二醫院這邊亂成了一鍋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