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澤緩緩睜開眼,意識如同被濃霧包裹,模糊而沉重。他躺在一張硬邦邦的床上,頭頂是一盞昏黃的吊燈,光線微弱,仿佛隨時都會被黑暗吞噬。房間內彌漫著一股潮濕的黴味,混合著消毒水的刺鼻氣息,讓人不由自主地皺起眉頭。他試圖坐起身,卻發現自己的四肢異常沉重,仿佛被無形的鎖鏈束縛。周澤的心跳開始加速,一種莫名的恐慌在他心中蔓延。他環顧四周,發現自己身處一間狹小的病房內,牆壁上斑駁的油漆和脫落的牆紙透露出一種被時間遺忘的荒涼感。“這是哪裏?”周澤的聲音沙啞,幾乎聽不見。他的記憶如同被抹去,隻剩下一些零碎的片段:一片漆黑的森林,一道詭異的光束,以及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他試圖回憶更多,但每當他集中精神,腦海中就會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仿佛有什麼東西在阻止他觸碰那些記憶。周澤痛苦地呻吟著,雙手緊緊抱住頭部,試圖抵禦那股疼痛。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推開了,一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了進來。他的眼神冷漠,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仿佛一尊沒有生命的雕塑。“你醒了。”醫生的聲音平淡,沒有任何情感波動。周澤抬頭看著他,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不安。“我...我這是在哪裏?發生了什麼事?”醫生沒有回答,隻是冷冷地盯著他,那雙眼睛深邃而空洞,仿佛能看穿周澤的靈魂。“你不需要知道這些。你隻需要記住,你在這裏是為了接受治療。”治療?周澤心中一驚,他不記得自己有什麼疾病需要治療。他想要追問,但醫生已經轉身離開了病房,留下他一個人麵對著無盡的黑暗和困惑。周澤掙紮著從床上坐起,他的身體雖然虛弱,但意誌卻異常堅定。他必須找出真相,必須知道自己為何會在這裏。他緩緩站起身,腳步蹣跚地走向病房的窗戶。窗戶上的玻璃已經破碎,隻剩下幾片尖銳的碎片懸掛在窗框上。周澤小心翼翼地撥開碎片,向外望去。外麵的世界被一層濃厚的霧氣籠罩,一切都顯得模糊不清。他隻能隱約看到一些高大的建築輪廓,它們在霧氣中若隱若現,仿佛是某種超自然的存在。周澤的心跳開始加速,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這個地方,這些建築,都給他一種強烈的不祥預感。他必須離開這裏,必須找到出路。他轉身回到床邊,開始尋找可以作為武器的東西。他找到了一把生鏽的剪刀,雖然不鋒利,但在緊急時刻或許能派上用場。就在這時,病房的門再次被推開,一個穿著護士服的女人走了進來。她的臉色蒼白,眼睛空洞無神,仿佛失去了靈魂的軀殼。“你...你是誰?”周澤警惕地問道。護士沒有回答,隻是緩緩走向他,每一步都顯得異常沉重。周澤感到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他意識到這個護士並不正常。他緊握剪刀,準備隨時應對可能的攻擊。護士越來越近,她的眼神空洞而呆滯,仿佛沒有看到周澤的存在。就在她即將靠近周澤時,突然,她的身體開始抽搐,仿佛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控製。她的嘴角流出一股黑色的液體,散發出一股惡臭。周澤驚恐地後退,他意識到這個護士已經被某種邪惡的力量附身。他必須盡快離開這裏,否則他也會遭受同樣的命運。他轉身衝向窗戶,用盡全力撞碎剩餘的玻璃。鋒利的玻璃碎片劃破了他的皮膚,但他已經顧不上疼痛。他縱身一躍,跳入了濃霧之中。他不知道自己會落在哪裏,但他寧願麵對未知的危險,也不願意留在這個充滿邪惡力量的地方。周澤的身體在霧氣中急速下墜,他感到自己仿佛被某種力量牽引,無法控製自己的行動。他閉上眼睛,等待著命運的裁決。就在這時,他感到自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接住,緩緩地降落在地麵上。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站在一片荒涼的街道上,四周是一片死寂,沒有一絲生命的跡象。他抬頭望向天空,隻見一輪血紅色的月亮懸掛在天際,散發出詭異的光芒。周澤的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他意識到自己已經進入了一個新的世界,一個充滿未知和危險的世界。他深吸一口氣,握緊手中的剪刀,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挑戰。他不知道前方等待著他的是什麼,但他知道,他必須活下去,必須找到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