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有些疑惑,還想再問點什麼,見那老頭已經走遠,便不再多說什麼
但是一旁的王彪卻顯得不是很高興,“哪來的二比老頭?老子怎麼辦事還用得著他來管?”
桑榆拉了拉王彪,示意他別說了,辦案要緊
隨後,二人便走到大門口,王彪伸手,敲了敲大門,過了一會兒,便看到一個中年男人小心翼翼地打開了門,探出腦袋,警惕地看著二人
“你們是警察?”
王彪點了點頭,“對,就是我們,接到報案說這裏有人自殺?是不是你報的警?”
那中年男人拉開了大門,站出來迎接二人,“對對對,就是我報的警,二位警官快請進”
那中年人開門的時候,桑榆問道,“你是這裏的負責人嗎?”
“對,我是,我叫許小年,現在這裏是我在管”
王彪上來就直奔主題,問道,“你報警說有人在裏麵自殺了?”
說到這裏,許小年的臉上堆滿了苦澀,“是的呀,死掉的還是以前在這裏工作過的老員工”
隨著二人進入戲院大堂,桑榆掃視一眼,問道,“這老戲院都很多年都沒有營業了吧?”
許小年回答道,“是的,已經七年沒有營業了,之前一直是我爸在管,後來他去世了,我也沒有管理戲院的能力,就關了”
說到這裏,許小年的臉上變得更愁了,“我知道我自己管理不好這麼大的一個戲院,所以就沒有想著重振之前的輝煌,這些年來我一直想讓人接手,但是這一行已經沒有出路了,但是吧,前不久終於找到一家表演舞台劇的想要買下來,剛談好價格,就出了這麼一檔子事”
王彪環視一圈,說道,“這老戲院的布局還是跟以前一樣啊”
“確實,這麼多年來都沒有變過,您以前來過嗎?”
王彪笑著說道,“那當然了,咱們臨海市長大的小孩哪個沒來過老戲院?唉,都是回憶啊”
聽著王彪感慨的話語,桑榆點了點頭,作為土生土長的臨海市人,自己小時候也來過,那時候老戲院還很熱鬧,自己的父母也還在世
“不說這些了,死者呢?在哪?”,王彪率先打破感慨,問道
許小年走上前,伸手往前方一指,說道,“就吊死在舞台的正中央,說來啊,也真是晦氣,去年才死過一個,今年又來一個,因為這些事啊,我這戲院的轉讓費是一降再降”
說到這裏,許小年的臉上再次流露出極大的哀傷,“這簡直就是要把我給往死裏逼啊”
跟隨著許小年的指引,二人,穿過了兩個門,從後台走到了舞台正中央
果不其然,一具遺體正安安靜靜地躺在地上,在他的上麵是一條繩子,牢牢地係在頭頂的聚光的上
遺體身上還穿著這戲服,臉上化著模糊的妝容,但是透過妝容也可以看出,這位老員工年紀也不小了,估計也有個五十來歲,雖然桑榆對戲劇了解的不多,但是從著裝和妝容上能看出來,這應該是京劇裏的小生,此時穿著的應該是白蛇傳裏的許仙一角
此時的福叔舌頭耷拉在外邊,幾乎是正常人類的兩三倍長,由於死亡引起的各種反應,導致臉上的妝造早已被口水渲染掉
“警官,這遺體是我今天上午過來,原本準備打掃打掃,好讓那老板接手,結果一進來,就看到福叔吊在上麵,還穿著以前的老戲服,我情急之下,上去給他抱了下來,這應該不算是破壞現場吧?”說完,許小年仔細地看著二人的表情,生怕對方說自己破壞現場,邀請自己去喝茶
王彪搖了搖頭,“雖然不建議你這麼做,但是問題不大”
許小年鬆了一口氣,說道,“那就好那就好”
桑榆這時問道,“你剛剛喊他福叔?你認識嗎?”
許小年回答道,“徐福我肯定認識,當年最早跟著我爸的一批演員,從小看著我長大的,十多年前還是我家的台柱,按道理來說,七年前就退休了,也該在家好好養老了,但是他對舞台真的是非常的熱愛,當年要關門的時候,就是他極力反對,甚至說出不要演出費,也要演下去,唉”
桑榆接著問道,“這事有沒有通知他的家屬?”
“福叔家中父母很早就走了,這麼多年來也沒有結婚,本身也是三代單傳,幾乎沒有什麼關係緊密的親戚”
桑榆點了點頭,“那也確實是沒什麼值得聯係的家屬”
過了一會兒,許小年問道,“二位警官,我接下來還得去那舞台劇的老板家裏好好談談,那如果沒我什麼事的話,我能不能先走一步?”
王彪擺了擺手,“有事你就先去吧,反正現在要你也沒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