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常可以從各類媒體資訊中聽到一些有關替身演員的報道,他們總是默默地替那些影視明星,完成具有危險性的鏡頭,而不被觀眾所認識!說到替身,我的生活中就有一位替身,他將我一生都難以實現的夢想,替我都完成了!這個對我有著特殊意義的人,就是我的同胞弟弟!怎麼說他是我的替身呢?這還得從我來到人世講起。
那是一個很平常的春天,和以往所有春天沒什麼兩樣,寒風刺骨的漫長冬季被陽光明媚的春天所代替,燦爛春guang緩緩融化著厚實的冰雪,春風裏蘊含著一絲溫暖的氣息。離預產期還有一個月的母親,挺著大肚子仍堅持到那個公社郵電所去上班了。她今天顯得特別高興,因為昨天夜裏她做了一個非常美麗的夢!使心情格外地好,如同正在盛開的美豔桃花。那是一個讓母親一生都不會忘卻的夢,正如母親至今還會常常念叨的。她說:“那天晚上,我挺著個大肚子,不知怎麼回事就來到了,一座開滿各種花的園子裏,而且那些花兒,都向我倒過來了!還有一片特鮮豔的花瓣,鬼使神差地粘到了我的額頭上,所以,醒來之後,我就覺得一定會生女兒。”當母親從胎夢的預兆中知道,自己將會擁有一個女兒,就抑製不住因喜悅而興奮的心情,在辦公室裏獨自一個人想象著,即將出生的女兒的容貌,一會兒把女兒想象成自己的模樣,一會兒又想象成父親的模樣。我不知道母親希望我長得跟誰一樣…反正那一個上午,母親是在無盡的幻想中度過!幸好,那天沒什麼工作要做,否則,一定會讓單位領導很尅的。快到中午的時候,因為所裏沒什麼事情可做,母親就比平常提早一些時候下班了,當母親步履艱難地回到家中時,看到屋子裏到處都是零亂的衣物和包袱,她被眼前的狀況嚇了一跳,以為是小偷趁家裏沒人,進來偷東西了呢!不過,很快母親就知道不是她所想象的那樣,原來是父親趁母親不在,正在改換家具的放置位置呢!因為一個人搬不動,隻好先把裏麵的東西全拿出來了。母親不高興地一邊收拾散亂的衣物,一邊埋怨起,正在費力搬動衣櫃的父親,“衣櫃好端端地放在那裏,幹嗎非要搬來搬去的,弄得滿屋子都亂糟糟的!”氣喘籲籲的父親雙手扶著那個大衣櫃,喘著粗氣對母親說,“這不是你快要生了嗎,這個放在床邊不安全,外一哪天,你不小心被磕了碰了的,怎麽辦?還是搬到那邊吧。”父親用很溫柔的口吻說完這幾句話之後,接著開始搬動起衣櫃了。本來有些生氣的母親,聽了父親的解釋,心裏一下子感動起來!覺得父親是在愛護自己和肚子裏未出生的寶寶。那個大衣櫃因為太龐大了,所以,把父親累得滿頭大汗!在一邊的母親很想去搭把手,又害怕傷著肚子裏的我!正在她左右為難的時候,大衣櫃的腿被什麼卡住了,父親一個人怎麼也挪不開,無奈之下,隻好叫母親過去扶一下,母親沒多想,直接就去幫父親扶住衣櫃了。等他們把大衣櫃安置妥當,把衣物收拾好,放進衣櫃裏,打掃完屋子,母親也沒覺得有什麼不適,下午也過得很平靜。可就在那個傍晚,母親開始陣痛了。母親在經曆了十多個小時的分娩痛苦之後,第二天的上午,終於在家裏生下了我!就這樣,我比預產期整整提早一個月出生了,也就說,我是一個早產兒。沉浸在喜悅的父母,根本不會預想到,這個剛剛出生的可愛女兒,會把他們的整個人生軌跡徹底改變。
父母親看著女兒那一頭烏黑的秀發和粉嫩嫩的小臉蛋,真是越看越喜歡呀!而且,女兒好像天生就很愛笑似的,總是笑個不停,這使父母更加寵愛我了。幾個月過去了,我已經開始在大人們的大腿上蹦跳了!父親總是喜歡將我放到手掌上,一上一下讓我蹲下起來地玩。一些比他們早有孩子的朋友開始提醒父母,說再過一段時間,等孩子會坐會爬的時候,你們就知道養一個孩子有多不容易了,你們這會兒還把孩子當作玩具玩兒,到時候有你們好受的!年輕的父母,隻是對那些朋友淡淡地笑一笑罷了,根本沒有把他們的話放在心上。
我到了該學會坐的時候了,父母按照朋友所教的辦法,把我放到床上,然後讓我獨自坐了以後,用枕頭把我圍起來,慢慢讓我學會坐。一些有經驗的朋友們,告訴父母,一開始,孩子因為掌握不了平衡會時不時摔倒,不過,過個三五天,等孩子掌握了平衡就會好。可我卻不像其他孩子那樣很快就學會,而是總摔倒,而且不管父母怎麼讓我坐好,都無濟於事。父母親有些著急了,就去問一些年長的朋友同事,同事們認為是,有的孩子發育慢,所以會有這種現象,年輕的父母聽了人家說的話,也就安心了。但是事情並沒有向好的方向發展,出生滿九個月的我,我依然不會坐也不會爬。情急之下,父母終於帶我到公社衛生院看醫生了!衛生院的醫生,簡單地檢查之後,說我是缺鈣,沒什麼大毛病。聽了醫生的話父母就開始為我猛補鈣類和其它營養元素,但我卻沒有一點好轉的跡象。這時候,父母真的開始意識到我一定是得了什麼病!不然,怎麼會這樣呢?父母懷著重重疑慮帶著我到千裏之外的省城大醫院看病。省城大醫院裏,所謂的兒科專家,也沒診斷出我得了什麼病!還責怪父母,將健康的孩子帶到醫院受罪。父母帶著一歲多的我和醫生開據的診斷書,又回到了偏僻的山區!一些同事看情況久久沒有好轉,就好心地建議愁眉不展的父母,帶我到首都北京去看看,也許,那裏的醫療條件好,說不定會治好孩子的病呢。父母覺得朋友同事說的有道理,就又帶著我到了北京。這一次,父母終於得到了他們一直想要的診斷,可那個如鋒利刀刃般的診斷,一瞬間殘酷地在父母的心口上,劃開了一道永遠無法愈合的傷。那個穿著白色大褂的主治醫生,向父母詢問了我的一些症狀之後,用醫生特有的平靜口吻,對緊張等待的父母,宣布了自己作為醫生的最終診斷,就好像高高在上的法官,在宣判一名身負重罪的死刑犯!醫生診斷我得的是一種名為“腦癱”的疾病,這種疾病是以破壞人體運動神經的病症,得此病的患者將終生癱瘓,而且,這種病在國內國外,至今仍無治愈的辦法。雖然,那位醫生耐心地向父母做了很多關於此病的醫學解釋,但悲痛欲絕的父母,似乎聽不見任何來自外界聲音了,在他們的耳中,隻有那一個聲音在久久回蕩,得此病的患者將終生癱瘓。父母不知道當時自己是如何走出那位醫生辦公室的,他們實在無法相信醫生的診斷!固執地認為,世界上沒有治不好的病。此後的一年多時間裏,父母因為不相信那位醫生的診斷,帶我看過不少的民間郎中,但毫無結果。看到整日為我尋醫問藥、四處奔波、疲憊不堪的父母,父母的朋友有些於心不忍了,就勸說他們,“這樣像黴頭蒼蠅一樣,疾病亂投醫是不行的,還不如也生一個孩子,也許可以衝掉“靈兒”身上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