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了!出來了!有人出來了。”
果然門口走出一個三十左右的青年錦衣公子,後麵跟著一個背著大劍的中年劍師。
“好年輕啊!好帥!”
錦衣公子一出來,蒙歌就聽到不少發癡少女尖叫,心中哭笑不得,花癡啊!就隻知道看帥哥,先前的冒險者明顯是被後麵的中年劍師打下來的,眼前這公子哥,雖說儀表堂堂,可一看那蒼白的臉色,和輕浮的腳步就知道是個縱欲過度的花花大少,不是那種能夠一招就能打敗大劍師的人。
“是赫連家的人。”
看到出來的兩人,凱倫眼中寒光一閃在蒙歌身邊低聲道:“那個中年是個大劍宗師,不是赫連·豐都就是赫連·成都,是乍得郡赫連家族的三大供奉之一。”
錦衣公子和中年劍師正是中午在酒樓上看著蒙歌等人進城,合計算計公冶家族西摩爾大莊園的兩人。錦衣公子就是乍得郡最大家族赫連家族現任家主帝國伯赫連·布什的二兒子赫連·彥成,而中年劍師正是赫連家族的三大供奉之一的最年輕的供奉赫連·成都。
赫連·彥成略嫌惡心的看著那一身酒氣,沾著滿地土灰,掙紮著爬起來的冒險者談談的說道:“今天本公子心情不錯,就繞你一條狗命。”
冒險者被高了自己整整一個級別的大劍宗師拍下酒樓,受傷不輕,酒勁醒了一大半。冒險者為了任務,大江南北國內國外那裏沒去過,眼光最是毒辣,知道什麼人惹得,什麼人惹不得。是於兩人一出來他就看到了楚錦衣公子身上的家族徽章和中年劍師胸口的職業勳章,知道被自己一時酒醉冒犯的是本郡的大貴族公子和一位大劍宗師高手,知道恐怕難於善了,直嚇得心中發抖。待聽到赫連·彥成說繞自己一命時臉上懼色才稍緩,趕忙跪下準備拜謝。
不過他方才跪下又聽得赫連·彥成陰陰的說道:“不過死罪可免,獲罪難逃,就留下一條腿,至於哪一條腿,本公子就格外開恩任你自己決定。”
冒險者聽完,臉刷的一下全白了,跪在地上砰砰的磕頭道:“公子開恩啊!公子開恩啊!饒了我吧!我不能沒有腿啊!”
冒險者拚命的磕頭,哀求著,腦袋都磕出血來,隻希望赫連·彥成能放他一馬。身邊很多圍觀的群眾看著也覺不忍。可惜明顯赫連·彥成並不是一個良善之輩,隻是冷冷的盯著他希望看到他斷下一條腿來。
“公子,赫連公子,小的真的知錯了,您大人有大量,您就饒了小的,放過小的一條腿吧!小的願意用一條左手,不,右手換行不?”
冒險者繼續哀求著。
可惜赫連·彥成還是沒有做聲。
冒險者見赫連·彥成沒做聲,以為赫連·彥成同意了,一咬牙,狠狠的將自己的右手砸在地上。隻聽啪的一聲,隻見冒險者粗壯的手臂從中間折了過來。冒險者臉一下子變得煞白,豆大的汗珠從頭頂上滾下來。不過他知道這還不算完,赫連可還沒有開口,於是強忍著專心的疼痛,看著赫連·彥成舌頭打著顫,顫聲道:“赫連公子行不?”
赫連·彥成看得眉頭大皺,冷聲道:“我說的是一條腿,你練手和腿也分不清嗎?”
“啊!”
冒險者心中大痛,再也忍不住大叫起來,同時眼睛怒瞪,怒目青瞳一點點變得血紅。
旁邊的圍觀者也紛紛覺得不憤低聲聲討起來。
“太過分了!這樣都還不放過人家。”
“是啊!不就是喝多了酒冒犯了他一下,才多大的事,在鬧下去非要人命不可。”
“就是,這赫連家族也太......”後麵想是讓同伴捂住了。
赫連·彥成大是不耐,還待帶開口,後麵赫連·成都大急忙,拉著他的衣服止住他,心想在由著你性子搞下去,整個達美爾城的冒險者都會讓你給得罪光了,同時低聲道:“公子你是要幹大事的人,今天暫且放過他,就這種不識抬舉的人過幾天在滅他不遲。”
赫連·彥成一聽也是,這才不耐的對著冒險者道:“滾!”
冒險者聽到赫連·彥成說滾,如蒙大赦,連忙叩頭道謝,這才強直起身子蹌踉而去。
隨著,兩方當事人的相繼離去,圍觀的人群也相繼散去,並且低聲的交談著各自的看法,和所謂的內幕消息。達美爾是個混亂之城,這樣的衝突時有發生,每每流血過後,留給達美爾的不過是冒險者們酒足飯飽後的故事談資。
沒有法律,沒有道理,就因為一方是貴族,是乍得郡最大的勢力,就可以隨意決定一個人的命運和生死。
“這才是隱於魔幻多彩後麵的真實的異世界嗎?”
看著漸漸散去的眾人,蒙歌心中卻是波濤洶湧,他自然看到了赫連·成都拉住赫連·彥成低聲的嘀咕,雖然不知道他們說些什麼。但從赫連·彥成後來那看冒險者如同看死人一樣的眼神,自然知道沒什麼好事。
整個鬧劇,蒙歌沒有說一句話,也沒有不自量力的去解救冒險者,看到冒險者鄙躬曲膝的求饒由不能免於殘軀,不能保住性命。才突然從這一個多星期來的放縱中醒來,認識到這是一個赤裸裸的弱肉強食,一個強者為尊的強權社會。沒有實力,沒有地位,人命連螻蟻都不如,自己在前世已經嚐盡弱勢無力的痛苦,這一世,自己的人生才剛剛開始,而且還有著不錯的起點,豈能再這樣渾渾噩噩的混吃等死的苟活一世。
蒙歌暗下決心回去後,應當立即開始修煉,同時也要發展壯大西摩爾莊園的實力,絕不能讓眼前的這一幕發生在自己身上。而且冥冥之中,有一種感覺告訴蒙歌,就是這兩個人以後還會再見,還會有交集,自己的看似平靜的生活似乎一直以來就沒有平靜過,也別想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