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起朝大廳裏走去。
剛到大廳裏,褘兒就把我送到奶媽懷裏,我也沒掙紮,因為我知道褘兒要表演了。
客人們紛紛落座。
那個翩翩美少年坐在主席位子上,石崇和瞎子趙王坐在左右,琅琊王坐在石崇身旁。
幾個奶媽抱著我,還有司馬紹以及櫻桃,和其他下人婢女一起站在右邊的座位後麵,隨時聽候調遣。
音樂聲開始響起,那些美女樂師沒吹拉彈唱一個比一個嫵媚動人,尤其我的褘兒,歪著脖子吹奏長笛的樣子格外美麗。
音樂聲中,美味佳肴開始輪番轟炸,放蕩不羈的客人們已經開始大聲嚷嚷或者手舞足蹈了。
一個客人大喊:“我的媽呀!這個烤乳豬真好吃啊!這是什麼東西喂的?”
奶媽們在一旁吃吃地笑著。
我看著客人盤子裏的烤乳豬頓時恍然大悟,差點把嘴裏的奶吐出來。媽呀!幸好我沒重生成豬。
跟這些大吵大鬧、手舞足蹈的客人比起來,那個瞎子趙王才真叫變態,不男不女的孫秀四處敬酒的時候,他竟一把將其拉到懷裏,兩人喝起交杯酒來。
原來,這個瞎子是個基佬。
下人們小聲議論著客人們,聲音雖小,我嬰兒的耳朵卻格外靈敏,全都聽得一清二楚。原來,這個瞎子叫司馬倫,是司馬懿的第九個兒子,是當朝皇帝司馬衷的爺爺輩兒。
那個坐在正座上的翩翩少年叫賈謐,是皇後賈南風的弟弟,由於賈南風保持朝政,他自然也威風八麵。
娶了洋人做老婆的琅琊公名叫司馬睿,是司馬懿的曾孫子,離當朝皇帝這一枝略遠些。
最後進來的兄弟二人文官叫王導,武官叫王敦,是豪門大戶琅琊王氏的子弟。令我高興的是,下人們對王敦嗤之以鼻,說他是個鄉巴佬。上次來金穀園做客,丫上廁所時,竟然把塞鼻子防臭的棗給吃了,洗澡的時候又把搓澡的豆子給吃了。
我聽到這裏忍不住“嘎嘎”大笑。
我的老爸喝到酣暢處,開始行酒令了。他命令婢女向客人勸酒,客人要是不喝,立刻有刀斧手過來當著客人麵將婢女殺死。
大多數客人都把這當做喝酒時的助興行為,所以當婢女來勸酒時就乖乖喝下。但婢女端著酒壺來到王敦麵前時,他卻板著臉不肯喝酒,周圍的客人哈哈大笑,以為石崇會就此作罷了。沒想到石崇竟然大喝一聲:“斬!”
兩名刀斧手衝過來,一人架住婢女,一人收起刀落,將婢女的腦袋砍了下來,客人們一片驚呼,有人起身躲閃。
潘安跳起來大喊:“季倫!你怎麼玩真的!”
石崇哈哈大笑:“繼續!繼續!”
又一名婢女驚恐地走過來,戰戰兢兢地向王敦勸酒,王敦還是無動於衷。
“斬!”石崇又是一聲大喝。
刀斧手過來了,又要架住婢女。
一個客人突然從座位上站起來大喊:“住手!”
原來是那個留校胡子的祖逖。
客人們都愣住了,司馬倫卻一拍桌子:“哪來的無名小輩,敢管石大人的家事?”
祖逖身旁的劉琨拉他一把,讓他坐下了。
賈謐也在座位上拍手叫好:“對,繼續,繼續啊!”
第二個婢女的腦袋滾落地上了。
祖逖拍案而起,大步走了出去。
第三個婢女幾乎是被人拖著過來的,很快她也人頭落地了。
再沒有婢女敢過來了,石崇把目光投向那裏哪裏都傳來一陣哀鳴。
我真是有些痛恨我這個所謂的老爸了,真是為父不仁啊!
一個我最害怕看到的一幕出現了,石崇突然朝褘兒一指,明顯想讓她去勸酒。
為了表達我的憤怒,我在奶媽懷裏拚命掙紮著,揮拳蹬腿兒,但奶媽嚇傻了根本顧不上我。
綠珠麵色凝重地走出來,來到石崇身邊,低聲在他耳邊說著什麼。
綠珠是石崇最愛的女人,而褘兒又是綠珠身邊最得心應手的婢女,老爸石崇應該會權衡一下吧。
沒想到石崇隻是擺擺手:“說不定褘兒能勸動他!”
綠珠陰沉著臉下去了。
褘兒提著酒壺上來了。
褘兒能勸動王敦嗎?既然王敦對褘兒有非分之想,他又會用什麼手段為難褘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