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縷曙光剛剛灑滿大地的時候,徐彬在急促的鬧鈴聲中不得不拖著疲倦的身子走出他的小窩,擠入馬路上匆匆的人流中,瞬間成為那匆匆中的一員。在上水這個大城市裏,快節奏的生活已經成為所有生活在這裏的每一個人必須習慣的生活方式,否則便會被這個城市淘汰,失去在這裏生存下來的籌碼。
徐彬一路小跑到最近的公交車站前,在站前固定的早點攤上買了一杯豆漿和一塊甜餅,當做早點,邊吃邊等車。107路公交車每天7點前後準時到這裏,如果他起晚了便要等半個小時後的下一班,同時意味著當天上班就要遲到十分鍾。遠遠見107路公交車駛來,徐彬忙將手中吃剩的小半塊甜餅整個塞在嘴裏,猛吸一口豆漿把空的豆漿袋丟在旁邊的垃圾箱裏,隨著擁擠的人們走上公交車。開始他一早晨40分鍾的坐車時間。好在腦子裏需要盤算今天要做的工作,40分鍾不算太漫長。
“今天上星期三,要拜訪的客戶有32家,其中有兩個大型超市……昨天的CRC卡沒來得及找主管簽字,今天早晨要補上……公司生產的新品鋪貨還有19家沒有完成……”徐彬正思索著,眼角的餘光突然看到兩隻手指夾著一把鋒利的小刀在不容易被發現的地方伸向一個白色的挎包,徐彬一愣,腦子裏立刻出現“小偷”兩個字,嘴巴張開剛想喊,又咽了回去。那小偷此時也發現了他的存在,停下手中的夥計,用眼睛狠狠地瞪著他。徐彬有點緊張,在這個利益至上的社會裏“各家自掃門前雪”已經成為大部分人自我保護的借口,“見義勇為”隻是嘴上宣傳的口號。何況眼前這個青年小偷刮著一個光頭,脖子上帶著手指粗的金鏈子,手臂上一個碩大的紋身,一看就不上個善主。再看那挎包的主人,背對著自己,長長的頭發經過拉直以後披在肩頭,緊身的牛仔包裹著緊繃繃的小屁股,雖然看不到麵容,但隻看那背影就讓人有一種想犯罪的衝動。
小偷仿佛看出了徐彬的愜意,得意地笑了笑,手指迅速一劃,那皮包仿佛破布一般隨著小刀的劃過裂開一條細細的口子。小偷正要伸出手指去掏那挎包,徐彬急中生智,突然伸手拍在那女孩的肩膀上,嘴裏說道:“咳!美女。”
那女孩轉個臉來,莫名其妙地打量著這個毛手毛腳的色狼,一臉厭惡的表情道:“你這人有毛病啊?我就納悶了,現在像你這樣無聊的人怎麼那麼多!”
徐彬滿臉無奈地看著眼前這個漂亮的女孩,紛雕玉琢般的皮膚,配上玲瓏的五官,修長的脖子,粉紅色的T恤掩蓋不住下麵的“波濤洶湧”,真讓人有一種噴血的衝動。再看方才的那小偷,不知什麼時候擠到了別處,隱藏在擁擠的人堆裏。
“看什麼看?再看把你眼睛挖出來!你這種男人真下賤!什麼毛病?”那女孩聲音又提高了許多,驚動了車廂裏麵的乘客,大家同時看向這邊,徐彬一時成了焦點,瞬間由一個有勇有謀的英雄變成了不折不扣的色狼。
徐彬對這個漂亮的女孩突然有種厭惡的感覺,說道:“愛管閑事的毛病!你有藥嗎?”那女孩一愣,一時沒明白徐彬這話是什麼意思,不由道:“神經病!”“你能治嗎?”徐彬緊接著說道,引起周圍人的哄堂大笑。女孩滿臉尷尬,一時手足無措,正要破口大罵,車子停下來,徐彬扭頭一看正好到他要下的車站,搶著說道:“好了,我知道你想罵人,勸你還是別罵了,保持點淑女形象,因為我要下車了,你罵我也聽不到,另外注意你的包,別丟了東西。”說著擠下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