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輝煌的皇宮正殿中,皇帝坐在正上方,下方的文武百官正在商議著華南一帶汛災的治理,大家爭論著由誰代表朝廷下到地方處。
今年三月初,春汛降臨,連續兩個月的大雨,將華南一帶衝刷的幹淨,連帶屋舍田地被翻卷的石林茂盛,森林中大樹連根拔起,盡是一遍淒涼,來得及搬遷的到了距華南北邊三十公裏處的靖洋城,沒來得及搬遷的卻是活活被洪水不知衝向了何處。每年三月華南都會有春汛期,隻是今年來勢實在是太迅猛。
“皇上,臣認為此等災情隻需撥款到地方,差地方官員整治即可,現下正是朝廷改革的重要時期,出現災情就需要京城派人前往,那這等地方官員要來何用!”一個文官大臣在正殿中恭首站立向皇上建議整治災情的方案,一臉的義正言辭,痛心疾首。
此話一出,大殿上眾人麵麵相覷,且不說這個法子簡直是下下之策,就是這語句中的大逆不道,也足夠這個官員吃一仗了。大殿上頓時議論紛紛,不說今年災情如此嚴重,就是往年還沒到人民死傷無數的時候皇上就已經派了大臣前往地方,賑災派糧,安撫災民了。
提出這個建議的是宰相派的中卿官員,眾大臣眼觀鼻、鼻觀心的不再出聲,心下閃過一片了然。
皇帝正坐上方,拿眼神斜睨了一眼這個官員,食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龍椅。皇帝登基時也不過是而立之年,是多年來最年輕的皇帝,一朝天子一朝臣。朝代更換,皆有一片腥風血雨。
嘴角微勾,輕輕的道出一句“睿安王怎麼看?”
大殿中頓時寂靜下來。
右前方傳來一聲輕哼,響起一個清冷的聲音“皇兄,臣弟願意前往治理災情。”眾大臣抬起眼迅速的朝發聲處看了一眼,又迅速低下了頭。提出建議的那個中卿官員頓時臉色突變,憋著氣生生脹成了豬肝色,求救似得朝宰相遞了個眼色。宰相卻是身形不變,神情依舊。
說話的是當朝皇上的親弟弟——睿安王爺。
皇上倒是沒料到會是這樣的回答,微微坐直了身子,饒有興趣的問了一句,“老七有什麼好的法子?”——睿安王排行第七。眾大臣也是驚疑的看向睿安王,這個睿安王性子清冷孤傲,平時是多話都沒有一句,今日怎麼……
睿安王還是那般清冷的聲音說道:“臣弟思慮著,這年年的災情都是在差不多的時間降致華南,百姓們大概也是尋摸出了門道,在一個月前就朝著靖洋城遷移過去,所以臣弟認為眼下的重心是朝廷派人視察災情的嚴重情況程度,再酌情撥款治理農田扶助百姓,訊水退下去之後,我們應當直接在華南明郡城中修築防洪的城牆,再修築水渠,來年將訊水朝西北幹旱之地排去,即使不能治理西北處的幹旱,好歹華南訊水將會被排出去。明年災情當不至於再如此嚴重”
皇上眼睛一亮,這確實是一個好法子,可以說是這麼多年以來,唯一一個能夠看到治理訊水本根的方法。隻是這個工程量卻是大了。
眾大臣議論紛紛,不多時也是紛紛點頭附議此方穩定可行,就連宰相一派也有不少人點頭。
果然,沒一會兒皇上也點頭稱讚,“此方可行,隻是老七,治理一個小小的訊水,你去大材小用了。”
眾大臣又紛紛靜下來,豎起耳朵聽著皇上會把這個穩立功的差事安排到誰的頭上。
卻不料睿安王又緩緩地開口了“臣弟倒是有個人選。”語氣中透著淡淡的冷意。
皇上看著睿安王,輕輕“哦?”了一聲,睿安王才接著道“回皇兄,臣弟認為可以派三個月前剛上任的驍騎參領嚴良如擔此重任,此人驍勇,督軍有方,且現在天下盛平,百姓安居,前線更是沒有戰事,與其讓驍騎軍在城中訓練,不如派出去督導水渠的修建,也算是人盡其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