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番外 白驍(5)(2 / 2)

那日見了撫琴,她確實想了許多。生於將軍府,從小到大,她不是學習兵法就是習練武藝,她本也以自己為傲。然而,驕傲是驕傲,生活是生活。若是真的選擇一生相伴的良人,像撫琴那般善解人意的女子該是更得男子的心吧。而她自己,隻適合作為一般男子的偶像而存在,而不是對等的伴侶吧。

“小姐,您想太多了。”

“或許吧……”

白驍安靜閑適地呆在將軍府裏,狩夕宸依舊如故,外麵傳言不斷,甚至紛紛猜想,那位青樓女子是否可能成為未來的王妃。

戀夕不由地替小姐覺得不值得,又有些怒其不爭。既然喜歡,何不說出來?少主現在完全不在意她,她偷偷愛著他又有何意義?

直到這一日。

戀夕打著哈欠端著洗漱的溫水進入小姐的房間,卻被房內的景象震得不由丟了手中的盆。

怎麼會這樣?

房間裏被子疊的整整齊齊,桌子上留了個淡黃色的信箋。戀夕顧不得許多,慌忙走過去執起信箋。

老爺和夫人平時並未對白驍的行動有何要求,尤其是她戰勝歸來之後,戀夕便自作主張連忙打開了信。

信裏並未過多交代,隻說自己出門遊曆一段時間,很快便會回來,讓父母不用擔心。

想到小姐的武藝與計謀,戀夕微微鎮定了幾分,趕緊去了前院稟了老爺與夫人。

煙雨閣,潑墨樓。

狩夕宸坐於桌前斟酒慢飲。

撫琴似乎早已習慣,靜靜地坐在屏風後麵撫琴。

一時間,除了悠揚的箏聲和細微的液體流動聲,房內靜悄悄地再無其它聲響。

一曲畢,撫琴才思量著輕聲開口:“公子有心事?”

狩夕宸似乎並不想多說,仍是不緊不慢地斟了一杯酒,淡淡道:“無事,姑娘繼續吧。”

他一直是這樣,雖然幾乎每日都過來,卻總是帶著淡淡的疏離、淡淡的距離。他不願意說,撫琴也識趣地緘默不語,素手輕揚,一首新曲又在房間內漾開。

狩夕宸仍是每日過來聽曲,心思似乎愈發深沉,卻隻是自飲自酌,半句多餘的話也不曾有。

撫琴日日奏曲相伴,不該自己問的也絲毫不逾矩。

這一聽一彈,不知不覺間,竟維持了整整五年。五年的時間,他日日來聽,她便日日為他奏曲。

蕪城內甚至有人偷偷開了賭坊,下注賭那青樓女子是否最終會成為未來的王妃。

然而,讓戀夕真正擔心的卻是她的小姐。整整五年,小姐竟一次也未曾回來過!好在書信一直不斷,說了自己的境況,府裏的人才微微心安。戀夕不曉得小姐為何五年不歸。但她猜想,定是與狩夕宸有關的,雖然她參不透小姐具體是作何打算。

五年,又是五年。

十年前,她為了不讓狩夕宸為難,十歲的年紀便替他去了邊關,經受了常人無法想象的五年;五年後,她又是為了這個男子,整整五年不見蹤跡,她甚至不曉得她是如何生存的。

這個男子,真是小姐命中注定的劫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