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流得很急,漫得傷口周圍都是。雖然模糊,但她不會看錯,那血,是黑紅色的。
飛星苦笑,真是倒黴,最近怎麼總是中毒。一個不解的冰花還不夠嗎?
黑衣人似乎也從愣怔中回了神,持刀再次揮了過去。
視線模糊得厲害,飛星隻能靠著對寒氣的感應出腿去擋。
然而,將將踢中刀身,小腹處卻狠狠地挨了一腳。
飛星吃痛地連連後退。
剛剛那襲來的一腿她並非沒有感受到。可是,巨大的眩暈感緊緊地包裹著她,讓她無力反擊。
秦弈劍眉緊鎖,拚命壓下喉嚨處不斷湧出的腥意,不讓自己咳出聲來。單單吃了那一刀,不可能立時那麼嚴重。
然而,還未及開口一問,黑衣人再度行至眼前。
秦弈抬眸,卻是一言不發。
黑衣人冷笑了一聲,便舉起手中的劍。這一次,再也沒有阻礙了,他一定得將他的人頭帶回去。
誰料想,剛剛還痛得半跪在地上的孟飛星竟似感應般地飛身再踢出一腳。
秦弈怔住。
他與這個女子素昧平生,她竟這般舍命護著自己。
黑衣人不放棄地起身冷笑。一個身負重傷和一個中了劇毒火沸散的人,自然不足為懼,這已經是他們的極限了。
飛星沉聲喘著粗氣,單膝跪地似乎再也沒力氣站起。
黑衣人明顯勝券在握,仍是毫不猶豫地舉劍對付秦弈。
飛星掙紮著想起身,眼前卻一陣發黑,差點暈死過去。
然而,黑衣人的劍還是沒有落下。
秦弈勉力抬頭。
持劍的黑衣人瞳孔霍然睜大,連慘叫都未及發出,便被利劍貫穿心髒。然後,寒劍猛地抽出,黑衣人轟然倒地。
“公子。”
有急切的聲音傳來。
秦弈看見了在黑衣人身後出劍地男子。
深藍色的長衫厚重飄揚,總能給人踏實安全感。
秦弈輕勾唇角,終於徹底地放下心來。
剩下的幾個黑衣人立即回過神來,紛紛拿出武器攻了上來。
然而,這次,深藍色長衫的男子根本無需動手。從門外飛進來的另外兩個男子便出手與他們纏鬥起來。
飛星了然地放下心來。而後,撐著受傷的身體站起,打算離開。
秦弈卻敏銳地在她將要踏出門檻之時察覺到了,連忙出聲阻止:“孟飛星。”
然而,飛星卻似沒有聽到一般,不疾不徐地跨出了門。當然,就她目前的身體狀況,也快不了。
“夜然。”剛欲開口,一陣濃烈的咳意再度湧上,秦弈難受地咳了起來。
“公子。”被喚作夜然的藍衫男子立即蹲下身來。
秦弈抬手,示意自己沒關係,斷斷續續地命令道:“咳……帶……咳咳咳……那位姑娘……咳咳……來見我……咳咳咳……”好不容易說完,咳意卻愈加濃重,雙頰都因此紅了大片。
夜然抬眸,見屋內的戰局已經基本結束,這才領命出了門。
其他兩人也不再戀戰,迅速結束戰局,護到了秦弈身側。
秦弈微微頷首,平複了片刻,才出聲問道:“趙澈呢,他不是和你們在一起嗎?”
“公子。”上前應答的是一位白衣翩翩的俊公子,滿臉書生氣,“趙公子受召,已經先回了。”
秦弈微微蹙眉,繼而道:“待夜然回來,我們也回吧。”
身邊兩人立刻恭謹地上前抱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