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星心下一驚。
“好了好了,你別說話了,省點力氣吧。”飛星費力地半“扛”著他,她可不想辛辛苦苦救下來的人現在再一命嗚呼了。
雖然這男子貌似一點感激的意思都沒有……
飛星沒想到,在這鳥不拉屎的荒涼地方竟能給她遇上一間破房子。
本來已經累得沒有力氣再走了,現下忽然又有了動力。飛星立刻鼓勵道:“再堅持一下,咱們去前麵休息一下。”
意料之中,沒有任何回應。
飛星咬牙,“扛”著男子,艱難地向破房子走去。
終於到了屋子裏,終於有了喘息的機會。可是,她卻不敢即刻放鬆。因為男子身上的傷必須馬上醫治,至少得給他止血。不然,早晚會血流盡而亡。
聞著衝鼻的黴味,飛星忍住欲作嘔的衝動,將男子放到了一處可以躺下的地方。
輕輕地將他放平,男子眉眼緊闔,似乎已經暈厥了過去。
飛星趕緊取下肩上的包袱,從裏麵拿出了一個精致的白瓷小瓶。還好,她出來的時候帶了金創藥。
來不及多想,飛星急忙轉身。男子的右胸還在持續不斷地流血,必須立刻止血。
將金創藥放在一邊,飛星動手去解他的衣服。可是,還未碰到他的腰帶,手腕便被硬生生地抓住。力氣不大,似乎還有些顫抖,卻很堅決。
“你幹什麼?”男子用僅剩的力氣咆哮出口,眉頭不悅地皺起。
“給你上藥止血。”飛星不容抗拒地將他抓著自己手腕的右手拿了下來,淡淡地開口,“你這條命可是我救的。要是你自己不想再對這條命負責了,那就服從命令聽指揮。”
男子挑眉,似乎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般輕勾唇角。服從命令聽指揮?放眼天下,有誰能命令指揮他?
飛星也不理他,徑自伸手去解他的腰帶。
“喂。”男子略略不自然地咳了一聲,“男女授受不親。”
“切。”飛星明顯不以為然,“等你血流幹了就授受得親了。”話音剛落,寬大的外衫已被解開。
躺著的男子也不再反抗。如果這女子都不介意,他一個大男人又在意什麼。最多不過是多收個女子,於他無足輕重。
飛星顧不得男子作何想,雙手趕緊將他的裏衫也解開,露出受傷的右胸膛。
傷口比她想象得還要深,傷口四周早已血肉模糊,她甚至辨不清傷口的具體位置。
饒是做足了心理準備,飛星還是倒抽了一口涼氣。
“怕了?”男子卻並不在意那麼重的傷,竟然好整以暇地盯著她表情豐富的臉,勾起唇角一派輕鬆地逗著她。
飛星沒好氣地抬眸白了他一眼。又不是傷在她身上,她怕毛線啊。
拿起一旁的金創藥,想到並沒有帶止痛粉,還是好心地提醒了一句:“會有點疼,你一個大男人別矯情地亂喊亂叫。”
男子無語,不滿於她那相當不善的語氣。
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雨。這樣也好,飛星暗暗地想。最好能將外麵的血跡都衝掉。黑衣人若是再找上來,還是很麻煩。
“我叫秦弈。”男子倒真的忍著痛沒有吭聲,甚至還很愜意地攀談起來。
“哦。”飛星默默地為他上藥,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
秦弈明顯不滿她的敷衍。眉頭微皺,沉聲問道:“你呢?”
“孟飛星。”
說話間,飛星毫不客氣地在他衣角幹淨處撕下一塊長條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