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2 / 2)

這般力量驚人的一招,他竟然如此雲淡風輕地瞬間便能施展。

眾人瞠目結舌,唯恐眼前操縱著生殺大權的淡漠男子遷怒自己。

狩夕宸斂眉轉身,嘴角的弧度緩緩淡了下去,卻並未動步,隻靜靜地站著,讓人分不清喜怒,平淡無波的鳳眸驚得所有人呼吸一窒。

已經這般,他們若是還不知道進退,那簡直與傻瓜無異了。

東方似乎漸漸放明。

不知道在他們的世界沉浸了多久。驀然回神,隻覺眼角已濕。飛星抬頭望去,卻見戀夕還是一副追憶的失神模樣,不由抬手擦了擦眼眶,微不可查地歎了口氣:“即便如此,你便要他為此終生不娶嗎?戀夕,他終究不是神。”

眼睫輕眨,戀夕似乎才回過神來,嘴角扯過一抹苦笑,道:“我本來也準備就此不提的,可是……”

“可是?”飛星疑惑地盯著她,不明白這突如其來的轉折是什麼意思。

戀夕垂眸深深地歎了口氣,接著才抬首直麵她道:“有件事主子一直讓府裏的人瞞著你。被常萬青擄走那次,你身中不解之毒——冰花。”

“不解之毒?”飛星似被雷擊般瞬間呆滯,茫然地望著她重複道。

戀夕歎息著微微頷首:“無人可解。”

飛星隻覺身體倏然一震,所有的思想似乎都不再是自己的了。

難怪。

難怪酒鬼每日都要為她號脈,難怪狩夕宸這般小心翼翼、寸步不離,難怪他突然要守著自己。原來……她還以為……

她又以為什麼呢?聽了他和白驍的事,她本來已經沒了自信。她並非感受不到,他看自己的時候,經常又不像是在看自己。

竟是這樣。

所以,他這般珍視著自己,隻是因為可以從自己身上尋到白驍的影子?所以,自己於他的特別性隻在於太過貼近另一個女子?所以,他這般緊張守護,害怕的隻是在這世上再也尋不到貼近白驍的地方?

飛星不曉得自己為何會如此想,隻覺得無法控製自己的思想朝著越來越極端的方向飄散。

戀夕無奈地望著她,還是決定把話說完:“你也說了,主子終究不是神。已經失了小姐,若是再沒了你……”

她沒有再說下去,飛星卻已經明白她的意思。隻是這句透著淡淡威脅警告的話,讓她陡然生出一種無力招架的感覺,腦海中隻緊緊縈著戀夕的話。

她快死了。

她要離開。

她快死了。

她要離開。

她快死了。

她要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