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片無邊無際的大海,海麵微微起伏,幾隻海鷗盤旋著掠過海麵,劃出一絲白色的水線。
徐漓坐在船舷之上,兩條腿垂落船外,絲毫不在意腳下便是蔚藍蔚藍的海水。
這是一艘貨輪,足有幾十米長,上百個艙室。自從被那個老嫗擄走後,徐漓睜開眼睛的時候,便是在這艘船上。
一開始,他並不敢離開艙室,因為在這個完全陌生的地方,他不知道,門地外麵,是怎樣的世界。
徐漓的腦海中,一直想著吉祥村的一切,鐵牛叔,老村長,老村長的大黃狗,無賴陳皮四,還有小牛哥。讓他掛念最深的便是冬嬸兒,他明白自己不是冬嬸兒親生的孩子,這在村裏並非秘密,冬嬸兒也從未瞞著他,盡管年紀尚小,不過這些道理,他都懂。他隻是擔心,冬嬸兒發現自己不見了,該有多著急。
一開始的三天,他一直在憂慮和沉默中度過,每天都有人按時送飯進來,都是他沒有吃過的東西,味道很好。
三天後,他推開門,站在甲板上,第一次看到了眼前的深藍大海。
"唉!"
重重的歎了口氣。
徐漓雙手一撐,從船舷上跳下,穩穩的站在甲板之上。
打量了一下四周,七八個水手沉默的幹著手中永遠幹不完的活計,對於徐漓,他們一直保持著無視的狀態,不論他吵或是叫,一概置之不理,好似根本看不見他一般。
這時,
遠處的甲板上走來一個比徐漓稍大的孩子,穿著一身緊身黑衣,小臉緊繃,不苟言笑。
他快步來到徐漓麵前,眼神深處帶有一絲不屑,隻是掩飾的極好,麵上仍然沒有一絲表情,聲音冰冷道:"鳳九大人讓你過去一趟!"
不等徐漓表示,轉身便走。
這個黑衣的孩童叫做宮夜,他口中的鳳九大人便是那日騎著白色巨狼的老嫗,伊賀宗術部上忍,鳳九。
而宮夜,則是鳳九手下諸多弟子中最得寵的一個。
徐漓點了點頭,心下有些緊張。
自從來到這艘貨輪之後,除了一些沉默的水手外,便隻有前方的這個黑衣童子,對方很少說話,偶爾的幾次交談中語氣也是極為冰冷,帶有一絲居高臨下的口氣。
而鳳九,自從徐漓登船之後,便從來沒有見過她。
"那老妖婆今日找我有事嗎?"
徐漓內心不由疑惑道。
“她抓我上來,多日也未找我,今日必然是有事的,早死晚死都得死,走一步看一步吧,若她要下毒手,可怎麼辦..?“
他卻沒有想到,若是下毒手,自然早就殺了,怎會還帶他來船上供吃供喝。
鳳九所住的艙室處在船頭,門前站著兩個麵無表情的黑衣男子,腰間都挎著柄黑鞘長刀。
看到徐漓二人過來之後,黑衣男子躬身,語帶尊敬的說到:"宮夜大人!"
宮夜淡淡的"嗯"了一聲,帶著徐漓徑直走了進去。
房間內鋪著極為柔軟的深紅色地毯,踩在上麵如處雲端,中間用重彩畫屏風格開,看起來極為豪奢。
宮夜走進房間後對著屏風後麵鞠了一躬,隨即朗聲道:"弟子宮夜將.將大人帶回的小子帶到."
他轉頭看了徐漓一眼,至今還不知對方姓名,麵帶詢問之意。
徐漓沒有理他,直接開口說道:"老妖婆,我叫徐漓,你抓我上這船上要去哪裏,可是要喂你那隻白毛狗麼,我渾身沒有二兩肉,還是把我送回去,我.."
他還未說完,身邊的宮夜突然一手扇在徐漓臉上,同時說道:"不得對鳳九大人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