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外行人,牆裏佳人笑”“多情卻被無情惱”我們每個人都是一個旅者,或貪戀江邊如煙的垂柳,或仰慕峭壁上懸掛的瀑布,或感歎漫天黃沙的浩瀚,或沉思一望無垠戈壁灘的荒涼在一望無際的原野肆無忌憚的呐喊狂奔,親吻大地流下一滴渾濁的淚。遠處的風兒在咆哮,且盡情的咆哮吧!人生倘若直線般從起點到終點,倒也了無生趣被這無情的風吹亂,變成拋物線正弦亦或餘弦線,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從呱呱墜地的新生麵對這懵懂的世界到香消玉殞另一個世界,我們曾經生活過,而且多姿多彩。
天地之大,倘囿於一地,恰不妥帖
下雨了,一滴滴雨,珠圓玉潤墜落在積水如平鏡的水滴世界,一圈圈漣漪,一道道水紋,隨孱弱的風揚起又消散。槿喜歡雨,都說喜雨的孩子憂鬱的blue多愁善感,每有人提及他都會嘴角輕輕上揚,然後報以爽朗的笑迅速跑開。
李木槿,那一年十七歲,沒有人永遠十七歲,永遠有人十七歲,雨季的少年,貌似溫順的外表下有著一顆躁動、狂放不羈的心,個子高高的,帶著大大的近視眼框,一成不變的短發,幹淨利落長長的褲管挽得很高,鞋子從來都是髒兮兮的,儼然一個長不大的孩子。
那一年,祁獻高中正常開課,槿在這裏待了三年,這是第四個年頭了,從理科轉入文科班,大有從頭收拾舊山河的氣魄。其實是英文這門課程救了他,得以有再讀的機會,不然他就選擇當個小商小販,與偉大的城管大軍‘躲貓貓’去了。新學期伊始,槿拎著課桌,沒有“大書小書摞成山”倒也省了他不少氣力,槿揀個無人的角落獨自坐了下來。不過,在他左手邊的漆乳白色課桌分外搶眼,祁獻高中沒有這樣的桌椅,槿詫異,自己本就輕車熟路的來到這個獨立的院落,竟有人早過自己。
其實說來,高中本三年就可以結業,但對於諸多院校都普遍存在一個稱之為‘高四’的年級,這也是為了十年寒窗苦的學子們躍龍門爭取多一次試跳的機會罷了。這也是祁高補校的稱謂以及這個獨立的院落存在的緣由。院落不大,建築風格與主建築群大抵相同,教學區的建築顯得低調而內斂,偏於一隅不與其它樓宇爭鋒,欄杆上扯著紅色布條,如歡迎歸來、奮發向上之類的,大致與其它標語橫幅無異;生活區就顯得素雅一點兒,通體白色陽台上晾曬的被褥隨風律動,各色樣式的好不熱鬧;在兩個區之間,呈矩陣排列種著枝繁葉茂的法國梧桐,新移植的痕跡也特別明顯,在這鋼筋鐵骨的建築群當中,有一抹清新的色彩倒讓人欣欣然。在從教學區去餐廳的路途上,除了走鐵皮包裹的大門外,還有一條幽人的小徑,繞過水塔旁,直抵主幹道至餐廳大樓。庭院深處有一處牆體脫落得厲害,儼然受過歲月無情地侵蝕的園子,拱形的門上閂了一把鏽跡斑斑的古式鎖,長長的鏤空格子窗裏麵似乎有著別樣的風景,別樣的故事。槿從進祁獻高中時就聽說過有這麼個地方,但是礙於學校規定,不能走近它。
槿所在的課堂位於教學區一樓,臨近盥洗室,序列十五,通常喊‘卟十五’。約摸5.6點鍾的光景,陸陸續續有人走進教室來,基本上都是老麵孔,槿耷拉的腦袋馬上抬了起來,好似加了血,滿地複活的狀態。
“Hey,槿,你有沒看世界杯?”說話的是一個白淨的臉上劉海兒齊齊得直到耳際的男生
“我哪能錯過呐,軒”槿從鼻腔發出聲音,陰陽怪氣的
“那西班牙隊烏克蘭那局呢?”
“汗!賽前宣傳講這將是一場饕餮盛宴,西班牙的7號勞爾對烏克蘭的7號舍瓦(舍普琴科),雙7對決,可比賽時勞爾下半場才上,像是夢遊一樣不在狀態”
“你踢球不也夢遊麼?”這個叫軒的男孩子拂了下劉海兒,調侃道
“我那是在享受足球帶來的feel,你知道feel感角”
“feel你妹”顯然軒被槿一副賤賤的樣子感到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