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亮小洛辰就和洛水城的親人們依依惜別了,在路上劉老頭不停的對他輸灌著吃苦精神的可貴,還不忘加上仙人世界的美好。小洛辰愁眉苦臉的坐在馬車上,劉老頭也不以為意畢竟第一次離開父母,然後又想起了將要和張大人見麵劉老頭又是一臉的激動。顛顛簸簸的馬車上,看著越來越遠的洛水城,小洛辰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劉老頭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冰糖葫蘆。馬車留給洛水城的最後映像就是一位頭發花白的老頭揮著馬鞭,時不時的回頭看著五歲不到的小洛辰滿眼含淚,小手還握著一串鮮豔欲滴的冰糖葫蘆。
搖搖晃晃之中可憐的小洛辰終於撐不住的睡著了,劉老頭用件灰袍子將他包好。看著嬌嫩的銷售緊握的糖葫蘆,忍不住一陣感歎,也不知這一去是福是禍。中午到了一處驛站停下馬車,料理好馬的草料,劉老頭到車邊一看著睜著眼睛安靜的沒有一點聲音的小洛辰,小心的將孩子抱起放在已經放好飯食的桌邊。小洛辰還是一言不發,也不吃飯,劉老頭哄了一陣也隻有捎上幾個溫熱的紅薯,然後一聲歎息的上了馬車。
直到傍晚時分,終於進入了落蒼山的範圍。已經是最後一處驛站了,劉老頭將馬車交給了驛站照料,有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餐,小洛辰終於吃了一點稀飯和紅薯粥。接著的路程隻有步行了,晚上就在一處廢棄的山洞裏麵聽著外麵的狼嚎和受驚的鳥兒撲騰飛起的聲音,爺孫倆都毫無睡意。劉老頭拿出火石生起一堆火,拿出幹糧和清水。兩人都沒有言語,看著熊熊燃燒的大火,火焰歡快的像是在跳舞,映出一張稚嫩白皙的小臉和一張滿臉滄桑的老臉。劉老頭又拿出了拙劣的哄幼兒技巧,半天小洛辰都沒出一點聲音。
很快夜越來越深了,小洛辰最後還是擋不住睡意的侵襲,慢慢的睡著了。劉老頭也是睡意朦朧,火已經越來越小了。突然劉老頭一個激靈的坐了起來,低粗的野獸喘息聲傳來,猶如就在身邊。劉老頭拿起獵槍,一雙綠油油的眼睛在洞口盯著洞內,劉老頭挑起一根還在燃燒的樹枝向洞口而去,看清了是一匹小牛犢一般大的野狼,野狼看到火焰到來馬上一個後躍遠離了洞口。至此,劉老頭是毫無睡意了,又添了點柴。終於洞口慢慢亮了起來,清晨來了。不出意外下午就能見到張大人了。
早上小洛辰合著清水吃了很多肉幹,又吃了幾個紅薯,爺孫倆又上路了。早晨的森林很熱鬧,穿梭在十幾米高的大樹之間,樹頂是各種鳥兒的鳴叫讓人的心情也好了起來,樹林的邊緣是一簇簇的野花帶著露水隨風搖曳,不時有野兔和山雞在遠處一閃而過。兩人走了將近二十裏路,期間劉老頭一直說休息下,倔強的小洛辰卻置之不理。中午看著小洛辰脫下皮鞋,露出紅腫的小腳,劉老頭馬上拿出早已備好的藥水給他揉了揉。正要拿出食物,小洛辰急促的說了聲:“有人來了”。
劉老頭轉過身子,看著林間走出一位仙風道骨,手持拂塵的老人緩緩走來。忍不住老眼一花,那熟悉的麵容還是像以前一樣,隻有幾乎完全花白的頭發在像這位恩人述說著歲月的流逝,一身青灰的長袍顯得潔淨飄逸。劉老頭馬上飛快的猶如矯捷的獵豹一樣跑出十米遠的地方,對著來人顫抖著身子滿眼淚花的跪了下去,將頭深深的埋在了草叢之中。來人站在深拜不起的劉老頭身前,看著肩膀搐動不已滿頭灰發的劉老頭,臉上也是忍不住的一陣悲戚之色。
劉老頭看著眼前草叢中的灰白衣擺,終於忍不住發出了急促的抽噎聲。來人緩緩彎腰扶起滿眼淚花的劉老頭,歎息了一聲:“洪成,受苦了”。劉老頭控製好情緒:“讓大人掛心了,洪成辜負了大人所托還請贖罪”。
張大人移步走向小洛辰,滿臉喜悅的看著睜著一雙好奇的大眼睛注視自己的孩子。說道:“不辭勞苦二十幾載,送來一塊天然璞玉,洪成堪稱功德無量,何罪之有!”。看著一身絳紅衣褲,垂髫過肩,目若星辰,鼻尖微翹,唇紅齒白的小洛辰,劉老頭也是一番欣慰。